边肖认为,创新与成长战略的融合是创新管理会计作用的主要途径。基于创新的增长战略必须是创新战略和增长战略的有机结合。根据国际流行的框架,企业创新战略一般分为10个维度:(1) 注重协作过程。包括从公司到社区、从协作到组合、从实践社区到意义共享、从保障到信任。在这一创新过程中形成企业内外的开放互信,必然要依靠创新的管理会计为相关合作方所需的信息提供强有力的支持。全面了解公司创新合作各方所需的信息,设计简洁、清晰、易于报告和验证的信息框架,开发相应的信息系统,是构建创新型成长管理会计体系的基础工作。
(2) 注重业绩评定。包括从实现价值到创造价值,从一维计量到多元计量,从强调财务成果到关注可持续发展能力,从追求短期利益到立足长期增长。如何衡量公司创新成长的真实价值,管理会计目前还没有成熟的模型,需要企业在实践中大胆探索,以便为总结该领域的标准做法提供经验案例。
(3) 注重教育与培训。包括从教育到研究、从学术到实践、从研发机构到创新网络建设。显然,创新和增加管理会计知识是教育和培训的核心内容。
(4) 注意分布式网络作用,形成社会化互动式知识共享体系。包括从质疑到行动,从理解到理解,从说服到鼓励,从随意选择到系统掌握。显然,这种共享知识包括创新的增长管理会计。
实时分享(5) 注重竞争情报。企业创新成长成败的经验教训,对于全社会企业实现高质量创新成长至关重要。这些竞争情报包括:从企业规模到创新能力,从竞争到协作,从产品开发到战略联盟,从经营战略到创新战略。这种特殊的信息需求为创新型成长管理会计体系的设计提供了非常有用的参考。
(6) 注重新产品与服务。包括:从制造业到服务业,从产品开发周期到孵化,从经济学到生态学,从技术到知识。这为创新增长管理会计提供了功能边界。
(7) 注意战略联盟。包括:从自我利益到群体利益,从内部知识到外部知识,特别关注显性知识背后的隐性知识在创新成长过程中的作用。如何通过创新实现“112”增长,揭示其内在机理、实践模式和路径,是创新型增长管理会计需要回答的问题。
(8) 注重市场、客户的交互作用。包括:从单向营销到互动伙伴关系,从平面媒体传播到多媒体全方位传播。在这方面,创新成长管理会计可以借鉴复杂经济学的分析框架,用自增强机制、集群波动、突进等分析工具解释创新成长中的“收益递增”和“路径依赖”规律,从而有效反映和控制企业创新成长的内在机制、过程、结果和后果。
(9) 注重领导和影响,展现创新活动的开放、好奇、新颖、学习氛围的真诚、热情,充分显露出对创新行为的洞察力和期望。包括:从指导方向到明确目标,从宽容到尊重,从管理到协助。这是创新型成长管理会计从信息确认计量的广度、深度和准确性到信息报告的对象、结构、内容和频率应遵循的基本原则。
(10) 注重IT 技术。包括:从被动到互动,从人工辅助到外部智能,从生产技术到协同技术。IT技术与当前的物联网、大数据、云计算和人工智能技术一起,极大地提高了人类社会获取和广泛使用信息的能力。此外,区块链还为解决信息质量问题提供了技术保障,让我们感到“天高鸟飞,天有不测风云”
>(一) 适应性创新是现代企业创新的主导方式创新尤其是企业家的创新精神,曾是熊彼特著名的经济发展理论的核心。他认为,资本主义经济发展,主要取决于普遍的企业家创新精神。而这种无处不在的企业家创新冲动与行动,造成对现行制度的不断冲击和持续完善,这种“创造性毁灭”,正是资本主义制度的生命力所在。“国内国外新市场的开辟,从手工作坊和工场到像美国钢铁公司这种企业的组织发展,说明了产业突变的相同过程……不断地从内部使这个经济结构革命化,不断破坏旧结构,不断地创造新结构。这个创造性破坏的过程,就是资本主义的本质性的事实。”([ 美]约瑟夫 熊彼特:《资本主义、社会主义与民主》,吴良健译,商务印书馆1999 年版,第146 ~ 147 页。) 我们把这种创新,理解为“颠覆性创新”,即对以前产品、产业以及服务,产生革命性变化。按熊彼特的解释,这种颠覆性创新包括五大方面:采用新的产品、采用新的生产方法、开辟新的市场、掠夺或控制材料或半制成品的新供应来源、实现新的工业组织。([ 美]约瑟夫 熊彼特:《经济发展理论》,张培刚等译,商务印书馆1997 年版,第73 ~ 74 页。) 在工业资本主义发展初期,由于市场与产业以及技术的开发程度不够充分,从而这样的颠覆性创新很容易实现。但是,随着工业与市场和科技发展相对充分后,路径依赖的普遍性决定了颠覆性创新实现并成功的可能性越来越低。而且,因这种颠覆性创新的出现和成功,往往发生在凤毛麟角的企业,这种创新对大多数企业而言几乎毫无复制与学习的价值,而只能当作“励志鸡汤”过把口瘾而已。对于众多企业而言,在当前竞争激烈的环境中,能倡导的只能是与颠覆性意义完全不同的“适应性创新”。这可能也是达尔文适者生存原理,在当代企业创新领域的体现而已。
适应性创新,关键在于适应性。至于创新,在现代已具备了比较广泛的含义,以至于在企业创新领域,有识之士认为应给创新以明确限定,包括从“创造性、战略性、可行性、获利性”四个维度来判定一个事务是否达到了创新意义。同时,他们又认为现代创新,“不仅仅是新技术,并非局限于特定部门,更不是研发机构专利,也非局限于特殊团队或小组,不是一种创造性游戏,不是一次性,不只是创造力训练,也不仅适用于新产品”,如此而言,我们很多事物好像是创新又不是创新。可见,现代企业所有活动都应或多或少具备创新特质,没有创新元素的企业,一天也活不下去。我们需要解决的问题是,如何把创新元素贯彻于企业活动始终并努力取得成功。适应性创新就是对企业这一过程的准确概括。对此过程以及管控过程的研究,可以为我们建立相应的管理会计制度提供有益的启示。
按《适应性创新》一书介绍,适应性创新包括三个要素和两大体系。三个要素是:去中心化、变异、选择。两大体系包括复杂性体系与松耦合体系。
(二) 适应性创新要素决定着创新管理会计制度的信息结构与时间属性
1.去中心化
去中心化的主要含义是在企业破除金字塔式的职能型科层制组织形式,从而出现了扁平化的网络型组织原型。对于企业而言,去中心化最近几年典型的表现可能就是借助于信息化,以前以治理与行政权力组织结构为特征的决策模式,变成了以信息权威为核心的决策模式。大企业资金集中管理以及投资集中决策和纷纷建立财务共享中心的现实,正是去传统中心化的具体表现。去中心化另一个显著特征,就是让企业基层的业务人员拥有完整的业务决策权,因为只有他自己才对业务的所有情况最为了解。以前基层业务由上级批准同意才可行动的组织管理框架,不但效率低下,而且往往出现瞎指挥。在传统的管理会计中,为了适应这样组织管理的特征,激励企业内部各方认真负责的积极性,划分了投资中心、利润中心、成本中心,实行严格的内部绩效考核,产生了责任会计。适应性创新,要求彻底打破以前长期存在的科层制权力结构,向网络型组织结构转型。相应地,管理会计就应该相应改变以前按行政组织业务条线管理要求划分责任中心的做法,而转变依据企业价值创造的内在逻辑,找出创造并决定公司价值的核心要素或单元,使之成为公司价值创造的“基本模式”,各创值模块的自由组合就形成了公司价值创造的不同功能模块或方案,建立相应反映每个单元对公司价值创造贡献的过程、结果以及程度的计量与报告制度。显然,我们现在的会计远没有做到这一点。不要说管理会计只以成本为核心而履行其功能作用,就是从一般会计意义上看,虽然资产被定义为具有带来未来经济利益的资源,而具体会计中却以一个个自然物理形态存在为对象核算经济过程。其实,任何单个物理形态存在的实体均无法创造价值,这些单个物理形态各异的实体只有按其不同功能组合起来,才能生产出满足客户需要的产品及劳务,从而形成价值创造活动。从这个意义上讲,满足促进并保障创新成功的管理会计,首先必须对企业创造价值内在结构作出规律性分析,以价值创造单元为反映控制的对象,完善计量与报告体系,以激活企业创造价值的主体能力,满足去中心化后公司价值管理对主要信息的动态需要。
2.变异
去中心化明确了公司创新的主体动力,变异则为公司创新提供了尽可能多的行动方案。企业创新活动本质上是发散型的,因此,众多的企业内部中心需要有尽可能多的模块组合以及组合方式,才有可能最大限度地优化每个中心的创值贡献。变异强调了每个行动在方案选择前和具体操作的不同阶段,会因外部与内部相关因素的不断变化,而面临着不断优化行为的选择。在这样的背景下,每个创造价值单元在行动前,都必须具备尽可能多的诸因素不断变化组合条件下的备选方案,而且对如何实现这些不同条件背景下的备选方案之间的互换事先作出务实性设计。为了适应这样复杂的管理场景,管理会计必须充分利用现代化信息手段,建立满足适应性创新框架下公司价值管理需要的信息系统。这样的信息系统以每个创值单元各个可观测的动作为计量单元,在每个动作进行前,就对即将进行的动作作出优化训练;每个动作中,对该动作预期目标的实现做出实时反映,从而为实现创值目标提供保障。而且,要对各行为单元不同方案之间的最优化衔接模式,在系统中作出动态反映,从而为公司实现价值创造最大化提供可供选择的行动方案库。
3.选择
去中心化明确了一群既相互联系又相对独立的行动主体(管理会计核算对象—指标体系),变异为各行动主体提供了可供选择的众多方案(管理会计预算方案),选择将赋予各行动主体优选行动方案的能力(管理会计行动优化决策模型)。管理会计辅助优选应该是动态的,行动主体的创新,企业外相关创新的出现,有关创新建议的出现,都会对管理会计行为优化决策模型产生直接影响,从而影响决策结果。
(三) 适应性创新子系统决定管理会计制度的基本功能与技术方法体系
1.复杂性体系决定了管理会计必须反映企业创造价值各主体与内外相关因素,在企业经济活动中动态互动的关系
适应性创新第一个基本前提假设是复杂性体系。由此决定了必须运用复杂经济学的理论与方法,来研究创新实践。复杂经济学主要研究经济内生非均衡,其主要方法论是“研究经济的各种当前状况。正是在这些当前状况中,形成了决定未来事件或事物的那些条件。经济……会根据当前状况来不断更新自己的行为……经济就是一种持续的计算。这是一种极其庞大的分布式计算,也是一种大规模的并行计算,而且这种计算是随机的。经济是一个以一系列事件为序不断进化的系统,具有算法规则。” “现实经济背后的算法并不是随机选择而是高度结构化。”“通过计算,我们能在不同的条件下重新得到结果,在结构出现或没有出现时进行探索,确定潜在的深层机制,层层递进地简化现象,提取现象的根本信息。”这样,计算成为思想的助手。这样的算法分为6 个步骤:原技术基础上新技术进入当前技术集合中;新技术变得强有力;新技术创造了对自身的强烈需求;旧技术及相应需求从技术集合中退出;预示未来技术的新元素与需求变得活跃;适应以上调节,形成当前商品与服务的生产和消费模式,成本与价格以及研发激励随之改变。我们不厌其烦引用复杂经济学以上权威观点,主要试图表明,在复杂性系统中,经济与管理完完全全是一个计算过程,这样的一种计算在现实中就是管理会计。但是,我们现在以成本为核心的管理会计系统,并不能适应复杂性经济与管理的实际需要。为此,适应复杂性系统的特点与要求,管理会计必须增加并力求做好以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