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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业的机会和风险分析,大学生创业机遇与风险论文

复工四个多月,武汉理工大学艺术设计学院博士生刘志哲依然能感受到疫情给他创业项目带来的“冲击波”。

他入驻学校创业基地4年,瞄准文化陶瓷产业。根据校园疫情防控管理,公司大门被堵了半年多,员工不得不在网上工作。客户无法现场验样,很多合作被迫暂停;团队年前签约的红山区中小学生周末陶艺研修项目,也因为中小学未复学而搁浅。

这几个月来,这家还在校园里孵化的企业面临着“生死困境”,营业收入减少了50多万元,团队中5人相继离职。刘志哲一边寻找新业务一边祈祷:“如果班里全面复课,公司的业务就能快速恢复。”

在拥有数百万大学生的科教大市武汉,不断崛起的大学生创业新秀,搅动着江城打造的一池春水。随着疫情风暴,高校疫情防控转入常态化管理,师生返校,教学工作恢复正常秩序。然而,在校园创业孵化基地,一大批刚刚“孵化”的学生创业企业,依然面临着疫情留下的“危机与机遇”。

校园创业“防护门”变成“隔离门”

位于华中师范大学创业园的木子兰工作室创始人黄子豪在2月底就听到了“危险”的信号。

这个校园是一个企业孵化器,从事高质量的动画和游戏制作,有40多名全职员工,年利润超过400万元。疫情发生后不久,基地指导员提醒他和基地其他企业家:“校园疫情防控特殊,短期内可能无法恢复办公。有必要尽快制定另一个计划。”

2月底,家住中国师范大学的黄子豪咨询了合适的校外办公场所。4月初恢复线下工作后,他带领团队到朋友的闲置店铺进行过渡,但办公设备大部分在学校,不得不花费数万元重新购置应急。

在焦虑中度过一个月之后,看到开园无望,这位90后企业家下定决心租下一栋350平米的办公楼,用电瓶车将公司迁出校园。

“过去,这是一个针对学校大学生的创业支持项目。租金奖励政策可以适用,还有一层保护门。但现在算上房租、水电费和物业管理费。与学校相比,公司一年要租20多万元。”

疫情发生以来,高校疫情防控管理的特殊性,使得大部分建在校园内的创业基地基本关闭,办公场所短时间内无法恢复,给象牙塔内处于保护性孵化阶段的早期创业者增加了租金压力,加剧了团队成员的流失。

华中农业大学的企业家钱钧也遇到了类似的问题。

这位24岁的园艺专业研究生两年前计划成立一家专注于R&D和有机肥生产的公司,申请了20项发明和实用新型专利,有8名全职员工,并在红安县建立了一家工厂。“疫情期间,正值春耕用肥旺季,因交通受阻无法下达4000吨订单,公司损失200万元”。

学校创业园区关闭,团队不能进入办公室。5月,创业园租赁合同到期,他申请搬出,在南湖附近租了一间新办公室。“以前,员工可以在校园里吃住,房租也比较便宜。现在一个月要花2万多元。”。

与黄子豪和钱钧在绝望中的果断不同,一些在校园基地孵化的创业团队,一直在等待“隔离门”开启的那一刻。

熊正权,湖北商学院2019级营销企业家

据黄子豪观察,华中师范大学校园创业基地除他之外,还有29家学生创业企业。因为公司小,底子薄,又没有多余的资金去租新的办公室,都一直在苦苦等待。“受疫情影响,订单量大幅减少,13支学生创业团队损失超过20万元”。

据一位长期从事大学生创业辅导的高校老师分析:“武汉有82所高校。如果每个学院只孵化10家创业企业,全省就有近千家创业公司。但截至8月中旬,仍有少数企业家在疫情防控情况下获准复工。”

记者在采访中还了解到,虽然创业基地因校园疫情防控关闭,但大部分导师不会拒绝创业者的诉求

之门外”。


在某省属高校创业学院,今年上半年创业基地就办理新增入驻企业20余家。


该基地负责人表示,具备出入证明的老师大都会用“蚂蚁搬家”的方法,帮创业者把营业需要的工商执照、劳动合同、办公电脑等重要资料设备运出校园,让创业者在校门外领走,或者帮他们邮寄。


“逆境”中寻求突围


“危机亦是转机。这场疫情风暴给我们上了一堂很好的风险教育课。”黄子豪说,搬入写字楼里后,虽然运营成本增加,但公司效益相较于以前也在增长,展示给客户的形象更好,有利于公司长远发展。


校内孵化的问题是,校内创业基地归属于学校,被当作教学楼管理。入驻校内3年来,员工每天上下班得与学校作息制度同步,很多管理也得遵从校园规定,“很多客户来公司一看,与学生混在一起,对公司的实力认可也会大打折扣”。


“做企业说到底是市场行为,与上学不一样,讲究效率,要跟紧市场。校内创业基地适合短期孵化,但过于依赖校园的保护,对公司长期发展不利。”尽管疫情期间公司各类损失达64万元,但黄子豪坚信,越早接受市场磨砺,团队越能快速成长。


团队的合作方式也在危急之中求变。入驻武汉软件工程职业学院创业学院,从事高端化妆品短视频拍摄的95后创业者吴杰,疫情期间因发不出员工工资,好不容易组建的8个人团队濒临解散。创业导师高泽金了解后,指导他以“员工变合伙人”的方式,将股权分配给团队,以股份分红代替工资形成激励机制,帮助公司重新聚齐,“这让我节省了10万元支出,最关键的是团队留住了”。


在疫情的危机中寻找商机,顺势而为也成为创业者的破题思路。


刘志哲团队曾历时3个多月,设计出一组陶瓷纪念章,以“身穿蓝白色防护服,头戴护目镜,抬起右手紧握拳头注目前方的志愿者”为原型,命名为《逆行者》,他拿出奖学金和部分创业补助凑了3.9万元制作成品。7月27日,他专程赶赴广州,将制作的50套陶瓷纪念章亲手送到钟南山院士团队手中,表达感恩之情。


刘志哲的这次爱心之举被一家企业知晓后,该企业一次性捐助了6万元,邀请他们制作160套产品,赠送给武汉市的民间抗疫志愿者。目前还有几家单位看到他们的设计方案后,也联络上团队,邀请他们来负责抗击疫情纪念的展示设计。


大学生创业项目孵化呼唤升级


后疫情时代,如何做好校园常态化疫情防控,并及时指导扶持创业团队发展,更加考验高校相关部门的智慧。


武汉软件工程职业学院创业学院副院长高泽金介绍,4月底,学校就综合研判疫情防控和细致部署,开发了一套自动测温设备,做好消杀的基础上,在武汉高校中率先开放创业基地,让该校20多家企业的90多名创业者恢复了线下正常上班。


专注大数据精准营销软件开发的武汉梦软科技有限公司孵化于该校创业学院,已成长为一家国家级高新技术企业。创始人90后熊泉浪介绍,得益于母校创业基地的及时复工,让团队凝聚在了一起,他们通过整合流行的各类优惠券、红包、秒杀等营销工具,研发出一款移动App,在中小企业客户群体中开辟了新业务。据他统计,上半年复工以来,公司已新接10个项目累计达150万元。


华中师范大学中科创业学院院长丁玉斌指导大学生创业多年,他表示,大学生创业者因其学习能力强、知识面广、富有创造活力等逐渐成为“双创”中的主力军。后疫情时代,如何扶持处于早期孵化阶段的大学生创业团队,稳住生存推动发展,对于大学生创业者、高校创业基地、创业孵化导师都提出了新的命题。


丁玉斌分析,国内现行的高等教育一定程度上停留在工业化时代生产线式的模式,培养出工业化大生产所需要的标准化人才,但对学生创新创业思维、态度、技能和知识等培养上存在方式固化、方法单一等问题。


他认为,随着人类社会进入大数据时代,尊重学生的个性化发展、培养创造性人才呼之欲出,“创新创业教育作为体验型、实践型和实战型的培养方式方法,顺应了时代发展。高校师生对创新创业教育的认识理念有待提升,需要被认可和支持”。而大学生创新创业更应该立足于产教研学用融合,深入挖掘专业和产业寻找痛点,不局限于校园市场项目。他同时也表示,创业企业的成长是市场选择优胜劣汰的过程,必须积极融入接受市场挑战。


高泽金则建议,可以探索建立高校创业基地与社会孵化器的多级衔接机制,施行分级孵化,“比如在校园里孵化到一定阶段后,定向推送进入社会孵化器,推动引导接受市场竞争”。他表示,尽管受限于校园疫情防控管理,让很多大学生创业者一度进退维谷,但“哀鸿遍野”的情况并不多,“这场危机也会倒逼‘真创业者’推出一些新的业态做大做强,让‘假创业者’出局”。


胡林 中青报·中青网记者 雷宇 来源:中国青年报


来源:中国青年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