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狗和他的主人
张小开已经在这座城市独自居住十年之久了,十年时间说长也不算太长,但是却足够让一个人从年少无知逐渐走向成熟。
可能是孤单的太久了,就不习惯身边多一个人,已经三十岁的张小开,到现在还是孤单一个人。
他的性格很内向,又比较宅,每天都是单位到家“两点一线”的生活,时间久了他也就习惯了。
小开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会持续多久,更没有想到结束他一个人生活日子的竟然会是一条狗。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空气清新的周六早晨,小开不用去单位上班,一般这样的日子他都会在家里呆上一整天的时间,直到周一上班的时候才会出门。
但是今天情况比较特殊,因为家里所有吃的东西全都没有了,要是不出来购物一下,就只能饿着肚子了。
可能是好久没有在这个时候出门了吧,外面的阳光让小开多少有些不适应,照在身上总有一股昏昏欲睡的感觉。
小开拎了一大堆东西,迷迷糊糊晃晃悠悠的向家里走去,他走的很慢,如果你仔细看你会发现他是闭着眼睛走路的。
走着走着,小开感觉自己手上东西在不停下沉,好像有谁在故意拉扯着,睁开双眼一看,竟然是一条不知从哪来的流浪狗。
小狗已经咬破了小开其中一个装东西的袋子,偷吃着里面的东西。
小开看了并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很好笑,既然人家都吃了一些了,干脆就都给人家好了。
小家伙可能是饿的太久了,很快就把小开给它的东西吃完了,小开准备回家,小狗也紧跟在小开身后。
“我连自己都养不了,你又那么能吃,我养不起你”。
小狗哪里听的懂小开所说的话,只知道跟着小开走自己就有吃的,于是就打也不走,骂也不肯走,最后小开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让小狗住到了自己的家里。
一个人生活了这么久,突然多了一条狗,还真让小开感觉有些措手不及,从电视上看到过,这些流浪狗在路上流浪的太久了,身上可能有些不干净,要给它先洗洗澡。
小开自己都懒得洗澡,更不要说帮着给狗洗澡了,这时候他看到了家里的洗衣机!
小狗大概想到了接下来小开要做什么,吓得连连后退,无论如何也抓不住它,最后小开只好放弃了将小狗丢进洗衣机的想法,而是改为亲自手洗。
清洗完又拿风扇帮小狗吹了吹毛,让小开想不到的是,这家伙竟然是一条白色的狗,并不是灰色的。
开始的时候小开感觉家里多了这么一个小家伙,给自己带来了很多的麻烦。
比如它会随地大小便,咬坏东西,自己还要帮他铲屎,帮它洗澡,不过也同样多了很多的乐趣,让小开的生活也变得充实了不少。
如果说小开的生活多了一条狗,那是一场意外,没有让他想到,那么突然有一天有小偷会造访小开的家,那更是意外中的意外。
一伙入室抢劫的小偷盯上了小开所在的这个小区,早在半个月前就开始来这里“探路”。
探路的方式很简单,就是在住户的门上做一些标记,这些标记非常的显眼,一般被看到之后,都会把这些标记给弄掉,这就说明这家主人会不定时的回来,不是他下手的目标。
反之那些标记许久都没有被破坏掉,说明这家主人不在家,这便成为了他们盗窃的目标。
但是他们忽略了一件事,就是还有像小开这样的,比较宅,对什么事全都漠不关心,于是这天晚上两个小偷,偷偷的潜入到了小开的家中。
还在熟睡的小狗警觉的醒了过来,发现两个小偷之后,马上对小开发出了预警,大声的叫着。
其中一个飞起一脚将小狗踢到了一旁,小狗实在是太小了,被这一脚踢得直接撞在了对面的墙上,一颗牙齿还被踢掉了。
两个小偷也不敢再继续下手,正当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被小狗叫声吵醒的小开,从卧室里面走了出来。
小开毕竟也算是年轻人,看到两个小偷没有丝毫的畏惧,甚至还打算把他们制服之后,送去派出所。
事实证明小开还真有这个能力,小偷二打一,竟然还有些不是小开的对手。
“听话就乖乖束手就擒,不然我打的你们连老妈都不认识,告诉你们我可是个练家子!”看两个小偷不是自己的对手小开便吹嘘起来。
两个小偷见状,伸手在腰间掏出了一把匕首,对小开威胁道:“你不要过来,再过来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告诉你们啊,入室抢劫伤人,那可是罪加一等的”小开一边说着,一边向两个小偷靠近。
小开以为他们只是唬人而已,并不敢真的下手,但是小开忘记了,他们现在已经被自己逼得感觉穷途末路,是什么事情都敢做出来的。
一个小偷将匕首捅进了小开的身体,伴随着大股的鲜血不停地向外流淌,小开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力气也在慢慢的消失,意识也变得越来越模糊不清。
在小开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他仿佛听到了,那只小狗来到了自己的跟前,从喉咙里发出阵阵哀鸣,好像很伤心的样子。
后来他还感觉到小狗在舔舐着自己的伤口,说来也怪,伤口在被舔舐过之后,疼痛也随之消失了。
当小开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十点多钟了,腰间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是疼的不是那么厉害了。
小开从地上爬了起来,发现小狗满嘴是血的倒在自己旁边,尸体早已经凉透了。
那一年小开正好三十岁,本以为自己会死于那致命的一刀,却没有想到自己又多活了三十多年,直到六十几岁,才无病而终。
而且有两件事很奇怪,其一就是那一脚虽然很重,但是并不至于把小狗给踢死。
其二就是小开醒来的时候,自己嘴里的一颗牙齿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了!
狐狸精小狐
据传说,幻化成人的狐狸精,常吮吸人的精气血,提神养颜,不然,皮肤衰老,又变回原形。风景秀丽的凤凰山,曾有一只狐狸精,自称小狐。她常游离于人间,专挑风流倜傥的男人,与其共度良宵,吸足精气血,才肯惬意而归。
某夜,这只小狐窜出老王头家,嘟哝小嘴,一脸的不悦。她脚踢小石头,慢步于乡间小道。突然,砰一声脆响,随即传来惊愕声,谁?谁在偷袭俺的豆腐担?
小狐抬头一望,一位担豆腐担的,浑身哆嗦,杵在三十米开外,四处张望。她暗自窃喜,心里嘀咕:担豆腐卖之人,身体健硕,那精气血,嘿嘿,应该比刚才那死鬼带劲吧?于是,她眉头一皱,掏出手绢,半掩面,假装一瘸一拐现身过去。
话说担豆腐的薛城,憨厚老实,将近四十岁,还是老光棍一条。村里同龄人,个个南下打工,挣钱回家都盖房,娶妻生子;而他则就近小镇,担豆腐营生,小日子倒是过得滋润,但唯一的遗憾,从未碰过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更不知啥味。眼前突现一位漂亮的女子,缓缓向自个飘逸而来,一点脚步声都没有,难道是女鬼?他一脸的茫然,不知所措,浑身冷汗直冒。
豆腐哥!凑近跟前的小狐,摇头晃脑,嗲声嗲气地说,是俺,小狐。
哦,你小狐啊?晃过神来的薛城,抹了一把冷汗,挺直腰杆说,吓死俺了,还以为俺碰到鬼了呢。他随即打量小狐一番,压低声说,你怎么了?
瞧豆腐哥说的,有那么玄乎吗?说得俺脊梁骨都麻麻的。羞涩的小狐,瞥了一眼薛城,抛媚眼说,俺,俺刚才脚踢小石头,脚崴了。豆腐哥,你那豆腐担,没,没事吧?
哎呀!俺这豆腐担,能有啥事?满脸通红的薛城,又结巴说,没,没事,倒是你那脚呢?
疼,疼得俺浑身都酸酸的。撒娇的小狐,忙蹲下身,手捂住脚踝,嘴里念叨,要是姥姥在就好了,她轻轻一揉,俺脚一会儿就没事了。姥姥,您究竟在哪儿呢?
一旁的薛城见状,担着豆腐担,徘徊踱步不已。良久之后,他放下豆腐担,胆战心惊地试探说,要不,俺替你姥姥,帮你揉一揉?
那敢情好啊!抽噎的小狐,瞬间转忧为喜,伸腿过去。同时,她也准备好,趁搓揉之际,吮吸他精气血。
腼腆的薛城,躬身弯腰,闭眼伸手过去。刚触碰小狐脚踝的那一刹那,他心里一阵酥麻:哇塞,原来女人的肌肤,这般酥软柔滑,体香这般扑鼻醉人。怪不得镇上人,常为一个女人,打得头破血流似的。他一遍又一遍,反复搓揉起来,满脑都是讨媳妇的影子。那笨拙的手,渐渐开始柔软,并向上移动。
小狐瞅见时机成熟,拉伸脖子,露出青口獠牙,慢慢向他脖子靠近。她恨不得一嘴下去,吮吸干他所有的精气血,美美饱餐一顿,管个十天半月的。可每次下嘴,牙尖刚触及肌肤,却被他误打蚊子的巴掌搅黄了。接连好几次,她都未能如愿。
怎么办呢?眼见煮熟的鸭子,岂能飞掉?她灵机一动,伸出兰花指,轻轻触及薛城的脊背,撒娇说,豆腐哥,你那手法真棒,揉得小狐,浑身都酥酥的。
啊?惊愕的薛城,慌忙缩回手,羞愧地低下头说,不好意思哈,俺,俺刚才走神了。他说着话,身子还没站立,就一股劲地踉跄后退,差点后仰倒地,撞翻豆腐担。
哈哈,豆腐哥!俺又不是老虎,看把你惊吓的。噗嗤一笑的小狐,闪身过去,一把搂住薛城的后腰,低头露齿,向他后颈靠近,并逗趣说,俺有那么可怕吗?
没,没什么可怕的。只,只是,蚊子有点多。惊悚而又激动的薛城,举起巴掌,啪一声拍响脖子,他迅速抽身,躲闪一侧,顺手抓起扁担,结巴说,你脚没事了,那俺卖豆腐去了。你就赶紧回家吧,免得家人担心受怕。他说着话,低头,躬身弯腰,担起豆腐担就走。
豆腐哥!你看这夜色,能到哪儿卖豆腐啊?你就忍心丢下小狐,独自一人在这荒野,不怕狐狸精吃了啊?跺脚扭身的小狐,突又羞涩地说,再说,小狐没家可归了,又能到哪儿呢?
这,这……薛城心里一怔,沉默犹豫一会儿,摇头叹气说,哎,要不你跟俺一起到集市,等卖完豆腐再说吧。
好啊好啊,谢谢豆腐哥。拍手欢呼的小狐,一个箭步上前,跟随而行,并拽拉薛城的衣角,撒娇说,你那搓揉脚的手法,哪儿学的啊?能否教教俺?万一哪天俺脚又崴了,就不用麻烦人家,自个揉一揉就行了。
哎呀,那啥手法嘛!薛城瞥了一眼小狐,打趣说,俺家里曾有一只小狗,它老是四处乱窜撒野,蹦跶崴脚,俺就像刚才那样搓揉的,一会儿,它的腿就没事了。
生在豆腐哥家的小狗,还真是幸福。触动的小狐,噙满泪花说,脚崴了,还有人心疼,帮忙搓揉。不像小狐,没爹没娘疼。
幸福啥子哟!脚崴的毛病治好了,却没想到,被一只怪物咬断脖子,浑身都是血迹。薛城眉头一皱,向小狐扮鬼脸说,啧啧,那个惨状啊,真是惨不忍睹,俺现在想想,心里都害怕。
啊?小狐一惊,随即会心一笑,拽拉豆腐担绳,又捶打薛城脊背,挤眉弄眼地撒娇说,豆腐哥,你真坏,故意编故事来吓唬小狐。
二人有说有笑,来到镇上集市。薛城像以往一样,放下豆腐担,抹了一把汗水,做好售卖豆腐的准备。小狐矗立一侧,东瞧瞧,西看看,似乎在寻找什么人似的。
赶集的人,稀稀落落,个个神色慌张,瞥了一眼豆腐担,摇头憋嘴,匆匆而去。薛城见状,一脸的疑惑,今儿是怎么哪?他拉住一位大爷说,大爷,这是怎么哪?为何大家都匆匆而去?
哎呀,你胆真大,赶快逃吧!大爷停止脚步,瞥了一眼小狐,低声附耳说,镇上老王头的宝贝儿子,在家被狐狸精祸害了,躺床上一丝不挂,脖子上全都是血迹。这个时候,你还卖什么豆腐哟!万一碰到那狐狸精,连小命都没了。大爷的话一说完,扭头就走,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薛城听罢,心里咯噔一怔:老王头那宝贝儿子,虽说平时里欺行霸市,没少祸害良家妇女,被狐狸精祸害,倒也是为民除害,但毕竟是狐狸精所为,狐狸精,岂知好歹?万一俺撞上,又如何是好呢?他一想到这儿,担起豆腐担,拽拉起小狐,也匆匆而逃。
刚逃出小镇,舒缓一下气息,瞅见几条狼狗紧追一位老妇人而来。薛城放下豆腐担,二话不说,举起扁担迎过去,搀扶住滴血的老妇人,交给小狐照顾,便独自上前,与几条狼狗对峙,很快扭打在一起。
小狐瞅见是受伤的姥姥,呜咽不止,连忙搀扶一旁,包扎好伤口,盘膝而坐,准备为其疗治内伤。喘粗气的姥姥,摆手阻止说,俺元气大伤,已触及五脏六腑,你就别费劲了,否则,一会儿那老猎人到来,咱俩谁都没法脱身。她说着话,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裹来,层层打开,取出一张破旧牛皮,颤抖地递给小狐说,这是俺族人的……
不,不,小狐啥子都不要,只想要姥姥。频频摇头的小狐,忽地起身,呜咽说,俺现在就抓薛城来,吮吸他的精气血,替姥姥恢复元气神。
傻孩子,姥姥命已至此,又岂敢再奢求呢?气色渐白的姥姥,望了一眼夜色,又瞥了一眼与狼狗搏击之中的薛城,一把拽住小狐,按压在跟前,逼出自个残存的内力,一股脑地传输给小狐,气息微弱地说,薛城,他是一个好人,你要好好善待他。好了好了,现在你有一个好归属,姥姥也心满意足已。这套内心修炼法,你要熟记于心,好好修炼做人,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得动用法术,否则,会殃及无辜,自个惹祸烧身,触及生命。估计那老猎人也该来了,你不得向他寻仇,因为,冤冤相报,又何时了啊?你赶快带薛城一块逃吧,逃得远远的,不然,那就麻烦了。时刻记住,要保……保护好……
姥姥的话还没说完,手滑落垂下,身躯侧翻倒地,气绝身亡。随及,一股黑烟腾空而起,向镇上飘去,消失于老王头家屋顶。地上佝偻的身躯,瞬间幻化成一只狐狸,卷曲一团,一动也不动。
小狐扑通一声跪地,抚摸姥姥冰冷的真身,望着一个又一个的伤口,她心若刀割,簌簌流泪不止。突然,传来一声口哨响。悲恸的小狐见状,收藏好破旧牛皮,抱起姥姥的真身,闪入草丛之中。她寻一个隐蔽的角落,屏住呼吸,探头出来,静观其变。
话说老猎人,手端一杆猎枪,蹒跚追踪而来。瞅见一股黑烟腾空,飘到镇上消失,连忙嘴吹口哨,喝住扭打之中的狼狗。他打量一番薛城,凑近跟前,一脸疑惑地说,俺的几条狼狗,正在追赶一只老狐狸,怎么与你扭打在一起?
一只老狐狸?喘息的薛城,手杵扁担,环顾四周说,哪有什么老狐狸啊?追赶一位受伤的老妇人,那倒是不假。哎,俺说你一位老猎人,驯养几条狼狗,正事儿不干,穷追一位老妇人不舍,你说你,到底是何居心啊?
居心?俺,俺降妖除魔啊!气急的老猎人,故意追问,那老妇人呢?
她,她在俺……薛城回眸,没瞧见人影,扭身,挤眉弄眼说,哼,俺不告诉你。
俺明白告诉你,那老妇人已死,幻化成一股黑烟,飘向镇上。哎!叹气的老猎人,掏出一只小葫芦瓶,递给薛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这小葫芦神仙水,既能驱鬼辟邪,降妖除魔,又能治愈跌打扭伤等,你拿回家自个擦拭一下伤口吧!日后,尽量晚上少出门,一旦被狐狸精缠身,那就麻烦了,你好自为之吧!他说完话,猛地扭转身,一声口哨响,带领几条狼狗而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一个老猎人,假装道士来吓唬人,居心叵测!一脸蔑视的薛城,不屑一顾地说,哼,俺一个老豆腐人,受点破伤算啥,抹上一把锅灰,一会儿就没事了,岂能用你这破玩意儿?
薛城说着话,撒手扔掉小葫芦瓶,扭身上前,仍不见小狐俩人的身影。于是,他低头躬身,担起豆腐担,一瘸一拐,径直向家走去。地上的小葫芦瓶,突然金光一闪,嗖的一声,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隐入他的衣兜里。
草丛之中的小狐,瞅见一团金光隐入薛城的衣兜里,她心里一下就明白了,准是那老猎人捣的鬼,要想接近他,首先要破除那团金光的东西,不然,自个凶多吉少。于是,她暂时掩埋好姥姥,远远跟随而去。
一瘸一拐的薛城,担豆腐担回村里,刚路过贾寡妇家吊脚楼楼下时,一盆泔水从天而降,只听哗啦一声响,他跟个落汤鸡似的,浑身湿漉漉的,连声喷嚏不已。他抹了一把脸,抬头望了望,听到贾寡妇得意的笑声,心里很想谩骂贾寡妇,假装清高,活守寡。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摇头叹气一番,踉踉跄跄向家走去。
远处的小狐见状,噗嗤一下,差点笑出声来。她赶紧捂住小嘴,瞥了一眼贾寡妇家的窗户,心里窃喜:这下好了,老猎人的东西再灵光,一旦被泔水浸湿,也发挥不出什么作用来。于是,她惬意地紧随而去。
薛城回到家门口,放下豆腐担,望了一眼夜色,喃喃自语,本想早点出门卖豆腐,绕了一大圈,尽是遇到稀奇古怪的事,却半块豆腐都没卖出,倒淋湿一身贾寡妇家的泔水。哎!俺真是活见鬼……
他的话还没说完,抬腿踉跄迈门槛,咣当一声倒屋里,一动也不动。小狐听见倒地声,一溜烟跑过去。只见薛城双眼紧闭,脸色逐渐卡白,浑身颤抖不已,伸手一摸,手脚皆冰凉,气息甚微,脚踝的伤口还在渗血。
小狐连忙搀扶起薛城,掏出药膏,抹敷伤口,包扎止血。随后,她盘膝而坐,双手撑住他脊背,传输内力为其疗伤。渐渐地,薛城的体温升高,脸色红润,偶尔咳嗽出一声。
此时,衣兜里浸湿的小葫芦瓶,随着薛城的体温升高,泔水的水渍退尽,逐渐恢复功能,散发出金光。它跳跃出衣兜,缓缓上升,悬浮于空中,瓶身逐渐倾斜。只听嘎嘣一声脆响,瓶盖自动脱离,瓶口射出一股强大的金黄色光芒,直扑小狐而去。
小狐见状,心里一怔,一口乌血喷嘴而出。她仍然纹丝不动,一只手抵抗强劲光芒的引力,一只手为薛城疗伤,渐渐体力不支,脸色转白,身体离地漂浮起来。
突然,几声狼狗吠。飘然而至的老猎人见状,瞥了一眼漂浮的小狐,扔掉那杆从不离手的猎枪,挥手收回那小葫芦瓶,迅速伸手撑住小狐,一起传输内力,为薛城疗伤。
原来,老猎人离开后,直赴镇上老王头家,查看那股黑烟的下落。刚跨进老王家大院门,便听到有人喊,王山炮又活了,快来人啦!
老猎人赶紧走进堂屋,只见一身唐官服的王山炮,痴痴呆呆,手里拿着供桃,歪着脑袋,吧唧地啃吃。他逢人就直嚷嚷,俺要吃豆腐,俺要吃薛记的豆腐。
老猎人走过去,掏出一个小葫芦瓶,取出一粒药丸,给王山炮吃下,并附耳嘀咕,你总算做了一件好事,好好做人吧。他说罢,收起小葫芦瓶,拍了拍王山炮的肩膀,与老王头交代一番后,转身迈出堂屋。刚出大院门口,瞅见薛城家方向,金光闪闪的,他随即吆喝狼狗,赶紧追赶过去。
薛城已无大碍,一副丑脸的小狐,赶紧收手起身,瞥了一眼老猎人,手捂胸口,一瘸一拐,迈出薛城家,向凤凰山走去。老猎人搀扶起薛城,喂下一粒药丸,把他安睡在床上,转身追小狐而去。
从此,凤凰山方圆数十里,再无狐狸精闹事。村民又恢复早出晚归,勤恳劳作,过上太平的日子。
不久以后,担豆腐卖的薛城,进入凤凰山,奇遇老猎人的丑女,两人一见钟情,结为夫妻。夫妻俩恩爱有加,夫唱妇随,勤劳治家,最终在镇上开了一家薛记豆腐店。薛记制作的豆腐脑、老嫩豆腐、豆腐干、豆腐皮,豆花饭等,堪称一绝,更是声名远播,许多慕名而来的食客,到店品尝购买。当然,镇上那老王头家族,成为薛记豆腐店大客户中其中之一,天天都得有豆腐的菜品下饭。
最终,一生卖豆腐的薛城,高寿过世,远近的村民,都前来吊唁送行。然而,满头七后,他的丑妻却不知所终。
后来听人说,凤凰山山顶的一块岩石上,晨曦之时,时常瞅见一位老猎人与一只狐狸,面朝晨曦,盘膝而坐的身影。远望,那狐狸的身形,神似薛城的丑妻,但走近一看,岩石上却啥都没有。久而久之,有人叫该岩石为狐狸点金石!
寻仙救母
明朝正德年间,四川眉州有一个放牛的年轻人叫钱康。
钱康从懂事开始,钱父就得一种怪病死了,母亲赵氏一手把他拉扯大。到了十二岁,钱康给当地大户放牛,闲时便耕自家的三分田地,收入虽微薄,也能勉强度日。
好景不长,赵氏常年操劳累出病来,经大夫诊治称赵氏患的是钱父生前的怪病,此病无根治良方,仅剩下两年寿命。
钱康是一个孝子,知道此事情后不忍让娘亲遭受病痛折磨,于是变卖田地屋产四处拜访附近郎中、名医图寻良方,可苦而不得。用了多种方子都不见效果。
一日钱康在河边放牛,想到娘亲还有一年多时间寿命便撒手人寰,忍不住就在岸边哭了起来。这时有一个老者渡船经过,见钱康哭得伤心停泊询问。
得知赵氏病情,老者深被钱康的孝心感动,于是告诉钱康一个秘密。
老者说:“从此河向南行走,三百里外有一处深林,那里高山叠嶂,其中最高的一座山叫秀女峰,山上住着一个狐仙,拥有一颗灵丹能治百病,如果钱康狐求得仙相助,赵氏的怪病就能治愈。”
钱康听完十分惊喜,暗想不管真假,如今有人指点救命办法,怎么也得去试一试,于是躬身作揖拜谢老者,抬头却发现老者连人带船消失了。
此事甚为奇怪,可钱康一心救母没有多想,早早赶回家中。托付邻里帮忙照看母亲,自己备好干粮水袋,拿着一把柴刀防身,就向南出发寻找秀女峰去了。
一路上,藁草过肩,鸟兽常有出没,遇到没有路的荒野,钱康就拿柴刀开路,把荆棘砍断荒草踏平,再继续朝远处隐约可见的高山前去。
半月后,钱康终于来到一座高入云端的山峰脚下,他抬头望去,一眼望不到山顶,但心系母亲病情,没休息多久便开始登山。
山上没有路,可被钱康闯出了一条路来,爬得数天,钱康来到山腰,坐于一阴凉石洞前歇息,未料里面突然钻出一条碧眼巨蛇,吐着蛇信子说:“此山从未被凡人踏足,你来也作甚?”
钱康早已吓坏,但听得巨蛇会说人话,颤颤巍巍道:“小生登山为求狐仙灵丹救我母亲,求蛇大仙不要吃我”。
巨蛇盯着钱康看了一会儿,又道:“我在此修炼千年,吸收天地灵气,你这凡人皮肉有酸味,我不想吃,那狐仙很是吝啬,灵丹怎会舍得给你”。
钱康又说:“我会以真诚打动他”。巨蛇嘿嘿一笑,化为一个花衣美男子走近钱康道:“既然这样我就助你一把”。没等钱康反应,花衣美男就带着钱康直飞云霄,眨眼功夫就上到秀女峰山顶。
此间山顶,阳光明媚和风习习,到处长满奇珍异草,灵芝仙果遍地,鲜花芳香扑鼻,中间有一处碧湖泛着仙气。
湖不大,正中有一座小岛,上面的凉亭中坐着一个端庄美丽的女子。
钱康被此番仙境吸引,傻站在原地发呆,花衣男子见状笑道:“岛上的便是狐仙,吾先告辞”说罢男子便自个下山去了。
钱康朝他离去方向拜谢后,走到湖边对着狐仙道明了来意。
那狐仙子却说:你能过来小岛再说不迟。钱康听完满心欢喜,急忙挽起衣摆长袖,准备游过湖去,可那碧湖深不见底,羽毛飘落都沉入水中无法漂浮。
钱康起初不知,只身下水拼命划游竟无法游动一下,自己却很快就直接沉下水中,正要被水呛死之际,亏得抓住一根长水草才得以爬回岸边。
湖岛的狐仙见状,捂嘴一笑道:“你一介凡夫,又过不来,本仙为何要帮你”。钱康一时语塞,说不出要求人家帮助的理由。无奈钱康便干脆在湖边住了下来。
如此这番,每天当太阳升起时,狐仙都准时出现在湖中小岛打坐,钱康就在岸边百般哀求,好话说尽,还把自己的经历身世一一告诉对方。
不久狐仙见他如此锲而不舍,便有所动容,开口道:“我可以帮你,但有一个条件”。钱康喜出望外道:“仙子请说,小生在所不辞”
狐仙说:“本仙听说凡人有一种真情,愿望为对方而死,如今我想见识一下,你若肯投湖而死,我便答应下山救你母亲”。
此番条件确实凌厉异常,钱康思虑一会儿,泪水直流,哭喊道仙子此话当真,我要真投了湖,你定会下山救我病母?狐仙点头承诺绝不食言。
这时,钱康仰天大喊一句:“娘亲孩儿不孝,唯有来世再报答你了”
说罢就一跃跳入那碧湖水中,然毫无浮力的湖水直接就把钱康拉沉下去,很快钱康就坠落湖底,随着呛水入鼻喉,自己气息嘎然速减,眼看就要被淹死。
只见那狐仙如仙女下凡,轻盈飘入水底,把钱康搂住给了他一个深吻。情况来得太突然,钱康看得发呆,甜蜜的无法形容。
两人飞出水面,钱康竟气不喘声不顿,而狐仙却含情脉脉地道:“如今试出你是一个真情善良的好男子,我就答应你了”。
最终那秀女峰的狐仙被钱康的行为与敢于牺牲的精神所打动,愿意跟随他回到老家,用灵丹治好了赵氏的怪病。此后,钱康迎娶了狐仙,夫妻二人婚后生活过得甜蜜恩爱,一年后还生下一对龙凤胎。
报丧猴
早年,豫境邙山脚下,有一种猴类,被百姓称为报丧猴。这种背生白毛的畜生,有个癖好,最喜剥人衣物,披在自己身上,学人模样,但对象皆是死人。
所以,时有出行之人,多日不归,家人看到猴子披有失踪者衣物,便能断定已不在人世了。跟着猴子,往往能找到遗骸。
却说山下有个叫五柳镇的地方,镇西头有户人家叫做冯百解,其父八旬有九,将近九十,忽一日,有个道人来到五柳镇,看中这位耄耋老汉,说老人皮囊虽老,但心怀赤子,这次能邂逅,也是有缘,留下几副丹药,让冯百解每隔七天,喂父亲吞食。
人近九旬,血脉衰败,冯老汉本就似风中残烛,吊着半条老命,他听了道人所说,心里大喜,不管灵不灵验,先让冯百解喂自己一副。
加之道人告辞前,又露了一手。寻株枯萎的花草,浇上被丹药沾过的清水,一个时辰之后,那株花草竟又恢复了生机。
是以,不论冯百解还是其父,俩人皆对道人信了大半。
老汉服了一丸,顿觉浑身炽热,不多时,周身有了力气,两足轻便,居然绕着镇子,走了一匝。
冯百解喜出望外,他本就孝顺,见父亲神采奕奕,不由得朝道人远去的方向拜了一拜。
以后的日子,依着道人吩咐,每隔七日,便给父亲服食一粒丹丸。
光阴如飞。
到了父亲九十岁生辰的次日,道人如期而至。
冯百解又逢恩公,连忙设宴款待。
道人说道:“贫道留下丹丸,就是续延令尊性命,好让他活到九旬,但治表难治本,你既心诚,贫道倒有一策,可让令尊随我入山修行,洗去身上污垢,若悟性尚好,寿逾两百不在话下。”
冯百解有些不舍。
但父亲听罢,连忙点头答应。活到两百,谁人不想?
冯百解最后也同意下来,将家中一半藏金送给道人。
道人也不客气,伸手接了。
如此,过了半载。
忽一日,冯百解在山脚下碰到了报丧猴。
细细一瞧,不禁大惊,其中一个大猴身着衣裳,竟然是父亲离家时穿的那套,父亲喜绿又爱隶书,特意在绿衣青帽之上,绣了不少隶字。
父亲不是跟着道人山中修行去了?衣裳怎么会被这些畜生穿在身上,难道说,父亲为了洗掉红尘,特意将衣物掷在道旁?也不对呀,若是这样,报丧猴是不会披的,它们只会从死人身上剥衣。
要不然,就是有人捡穿了父亲弃掉的衣物,然后横死山道了。
冯百解疑云丛生。因为思念父亲,便决定跟着猴儿们一探究竟。
思索再三,他又唤来两个堂弟,一并入山。
途中,不断给猴儿们抛食,免得它们心躁,不带路。
那猴儿们为了讨得更多食物,故意走得慢些。
七零八拐,行了将近一日,最后,众人在一处破道观驻足,猴儿们来回徘徊,吱吱嬉叫,表明是在此处剥取的衣物。
冯百解心里咯噔一下,见观门紧闭,也顾不了那么多,和兄弟们扒墙翻院。
两脚刚一落地,惊动屋里人。
这位跣足披发的观主,正是之前那个道人。
道人脸露慌乱,眼光往院中一个地方瞟。
冯百解他们也朝那个方向看去。
不瞧倒还好,这一瞧,骇得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一副人皮挂在木架上,应是新死不久,从头到脚,完完整整,连毛发都不缺。唯独五官处,只剩下森然黑洞。
冯百解仔细打量,发现这人皮胸脯有个大痦子,顿觉天旋地转,此人皮正是父亲!
他哎哟一声,几近跌倒,瞪着道人,两眼喷出火来。
道人冷哼不语,回屋扯出一剑,就往冯百解他们身上劈。
冯家尚武,三兄弟俱有一身功夫,殴斗半晌,三人合力打断道人一条腿,将其擒住。
真相也浮出了水面。
原来,道人并非本地人,他偶然习得一个邪法:寻个年过九旬的老人,剥夺其皮,鞣制绘符,数番操作之后,便可召来老人的魂魄,供其驱使。搬金卸银,害人伤畜,穿墙取物皆不在话下。
可,三条腿的虾蟆好找,九旬的老人皮哪里去寻?
数年游历打听,才寻到五柳镇冯家有一老汉,年近九旬,也已是风中残烛了。道人推算他再活两年不在话下,不过为防万一,特意留下丹药,供老汉食用,这丹药可榨取体内活力,长期服用,必会减寿。然而如此一来,倒让食用者误认为是什么灵丹妙药了。为了博取冯百解信任,又使了障眼术,让一株将死花草重发绿意,冯家果然信以为真。
待冯老汉过了九旬,道人将他带回山里一弃观里,一番攀谈,才知老人尚有一段时日才到真正的九十岁。因为那个时候,豫境有个习俗,逾八旬老人,每逢过寿,必要提前,说如此便可哄过阴司勾鬼。是以,冯家对外宣称老汉的九十岁寿辰,实则乃提前半载。
道人不免有些苦恼,但也只能好好伺候冯老汉,免生差池。
前几日,待老汉九十岁一到,道人迫不急待,喂了老汉蜕皮丹,老汉全身如无数蝼蚁啃噬,奇痒异痛,越是挣扎,越是难耐,那人皮也慢慢脱离筋肉。
道人忍了半载,看到老人这番场景,心情大好,哈哈大笑,将老汉缚在观道院落,不停小酌,欣赏异景。
人皮整整蜕了一日。
此地人迹罕至,道人吃饱喝足,回屋睡觉。
老汉哀嚎到半夜,气绝身亡。
招来一群报丧猴,猴儿见老汉已毙,就剥了他的绿帽绿袍,穿在身上戏闹,满山乱窜。
数日后,被冯百解看到,这才让妖道恶行昭彰于世。
冯百解听罢道人供辞,老泪横流,后悔当初不该贪图道人之物,一怒之下,将其打个半死,押至县衙,审后,妖道被邑令判除凌迟之刑。
拦路劫鬼
明朝天启年间,彬州有个叫赵升的人,此人高大威猛,学过厉害的武功,且为人十分正直仗义,经常帮着乡邻调解争执,不少恶人都很怕他。
这日,赵升听到流言,说村子的后山不得安宁,来了一个拦路鬼作怪。
附近的乡邻深受其害,每到傍晚时分,往来路过的行人,皆是被那拦路鬼截了去,非得留下香火钱才肯放走。
赵升听到乡里乡亲的流言,哑然一笑说:“这世间哪有鬼怪?不过是一传十十传百,自己吓自己罢了。”
虽然此事越传越玄乎,可这赵升偏不信。但到最后,这事越来越离谱,那鬼怪只吓得白山村的村民,夜晚都不敢出门。
即便是大白天,路过后山也是要成群结队地出去。
要知道,那村庄的后山,可是白山村的村民来往市集唯一的通道,如今有那拦路鬼作怪,村民们的出入都成了问题。
几天后,发生了一件事情,这下赵升是不信也得信了。
原来是一位村民,突遇急事从那后山赶来,未给拦路鬼留下买路财,竟被那鬼物给伤了,一时间吓得屁滚尿流,摸回村子已是万幸。
据这村民说,那天傍晚他路过后山小道,忽闻一阵怪笑,从那旁边坟地里钻出一物,长发素袍,面呈猪肝色,隐约能见那血红獠牙,十分可怖。
那鬼从那坟地钻出之后,行动如僵尸,嘴里一直念叨着买路财。
可这村民身上未带银两,正欲逃跑被那怪物一爪挠中,一时间这胳膊是又红又肿血流如注,吓得几欲晕倒动弹不得。
所幸没过多长时间,这怪物自己走了,村民才捡一命赶回村庄。如此一来,整个白山村的人更是惶惶。
赵升看见了村民的伤势后,是不信也得信了。
他倒也未觉恐惧,只是气怒不已,这拦路鬼如此大胆,公然祸害起人间来了。赵升当下便是决定,要亲自去会一会那拦路鬼,看看这到底是何方神圣?
村民们听到赵升的决定,都是纷纷劝他说:“万万不可,切莫别去白白送死啊,毕竟这是鬼怪,不是普通的人,咱们一起请个高人来收鬼吧。”
赵升却是不从,当晚便是干了三碗酒壮胆,直奔那后山去了。
可是这一路走去却是相安无事,本是想大喊一声让这鬼速速现身,可又转念一想:“这人向来是欺软怕硬,鬼或许也是如人一般,自己若是一喊,恐教那鬼吓得不敢出来,如此这般不是白跑一趟?如今还是低调一般比较好。”
只见那赵升作胆小模样,左顾右盼、畏畏缩缩地向前走去,好像是特别惊恐一般,溜了一圈过后,果然在那坟地旁边听见怪笑。
正如那村民所言,只见那那旁边坟地钻出来一个怪物,素袍长发面如猪肝,这赵升见状也是一愣,可接着大喝一声:“到底是何方鬼怪,竟然为祸一方,碰到你赵升爷爷我,还不速速就降?”
听闻此语,显然这怪物也是一呆,就在这一愣一静之间,赵升竟听到对方的呼吸之声,心里只是奇怪,这鬼怪死物,如何会有呼吸?
还未仔细想,对方确是先开了口:“呵,我管你是赵升还是赵死,只消留下买路财,否则休想活着出这后山。”
这赵升却是冷哼一声,二话不说竟然是直接动上手了,那鬼显然没有料到这一手,本能地伸手去挡。
就在这一举一挡之间,二人肢体接触,赵升却是触摸到这鬼的的胳膊分明是有血有肉,竟然还是温热的。当即心中了然,对方如何是鬼,分明是个人在装神弄鬼,赵升不再心怯,使出了绝招七十二路空明拳。
只在七八拳后,这鬼被打倒在地,连忙跪地求饶,声音也不怪异了,只是嚷嚷道:“赵爷爷饶了我吧,这些买路财全都给你,赵升爷爷饶了我吧。”
赵升哪里肯听,只是冷哼一声,提起这这扮鬼的人,直回村庄去了。
赵升一边走一边大喊:“乡亲们,这鬼给捉来啦,大家一起来看看吧。”
一开始大家不敢靠近,可是后来一想,赵升都把这鬼给捉来了,如今还有什么不敢靠近的?大家一窝蜂便聚过去,想要看一看这鬼的真面目。
大家都围过来后,这鬼也没了动静。赵升手一抬,直接从那怪物脸上扯下来一个东西,露出一张人脸,不是村子里的泼皮刘老三又是谁?
原来是这无赖一直在扮鬼吓人呀,那脸上颜色,无非就是猪肝糊了脸。真相大白,刘老三被揍了个半死送到官府,村庄又重回平静。
再娶鬼妻
明朝万历年间,景德镇有一个富商叫吴伦。从他祖辈开始就经营豆腐铺,后来在城中开了三家分店,吴伦长大后继承祖业,过着富足的生活。
吴伦活到三十岁那年,娶了城里当铺余掌柜的千金为妻。余氏精打细算勤劳治业,吴伦得娘子帮忙,生意慢慢做得如日中天,又连开数家分店。
吴氏豆腐铺遍布整个景德镇,整个附近区域的百姓,都在吃他家的豆腐。
可好景不长,余氏因劳累过度,一下子身感风寒就病倒,再也起不来了。
余氏苦熬数月,在撒手人寰之际对吴伦叮嘱道:“夫君,我一心为吴家操劳,如今劳死自己,只求你保留我正室夫人的身份,若来日再娶,则让她们当小妾可好?”吴伦哭起来点点头答应。
吴伦买来大棺,将妻子余氏风光大葬在县西坟坡。
之后他单身了一年时间,经媒婆介绍认识一位盐商女儿黎氏,吴伦心想若是攀上这盐商,更加能把家业扩大,于是就百般讨好黎氏,终把对方娶了回来。想着前妻已死,就答应让黎氏当正室夫人,以讨她欢心。
婚后黎氏同样精明能干,把豆腐生意照料的十分周全,可生意却从此一落千丈,半载后竟亏损关闭了不少店铺。
吴伦眼看祖业就要毁在自己手上,心急如焚,遂到处拜庙求菩萨。
一晚,吴伦梦见一白衣女子,她看吴伦满面愁容,便对他说:“阁下想必是为家业而愁吧?”吴伦被他一语中的,瞬间惊讶,请她入屋子,坐而相谈。
那女子不慌不忙,拿出阴阳卦卜替他占了一卦,悄悄低头细说:阁下之所以走事业霉运,是违约承诺,欠亡人一个交代。
吴伦听完,摇头不信:“我吴某,向来心善不曾与人结怨,也从不亏欠过谁?”女子微笑,忽然脸容变成了他前妻余氏的模样,说:“夫君你亏欠了我”。
吴伦惊吓万分,竟一下醒了过来,看看旁边熟睡的黎氏,自己一夜无眠乱想到天亮。翌日,吴伦就去镇上找了算命道士,把梦境之事告诉对方。
道士掐指细算说:“你需你亡妻迎回来,再娶她一次,让她当正房夫人,此霉运即可解”。
事后吴伦果真照做,回去就找了几个脚夫来到县西坟坡,对余氏的坟头祭祀一番,就命人刨开土挖出棺材,然后把余氏的骨骸用瓦坛装好,带了回家。
未料,刚进家门黎氏就出来拦住,生气道:“你把死人的东西拿回家做什么,这是要倒大霉的”。吴伦看她一眼,不曾理会,硬是把瓦坛搬到房屋,摆上香炉蜡烛供品供起来。他已决定好了,要再娶鬼妻,谁也不能阻止。
黎氏见他莫名其妙,上前就要搬走瓦坛,不想吴伦大喊起来:“你少管,我不仅要把我亡妻请回来,我还要再次和她拜堂成亲,让她做正房。”
黎氏一听哭泣起来,转身就收拾行李回了娘家。
三日后,吴伦竟在府上张灯结彩,可挂的全是白灯笼白绫白布,还上摆十桌酒菜,请乡亲们赴宴,可那天谁也没来,仅有几个好朋友和亲戚到场。
众人劝说吴伦一番,但他未听进去,喝下几杯酒,到了吉时就叫家仆把骨坛搬到中厅准备拜堂成亲。
大家见状只能沉默无言,静静看着吴伦的奇怪行为,不一会儿,只见乌云密布,天一下黑了起来,四周的环境十分吓人。
此时装着余氏骸骨的瓦坛突然抖动得厉害,且发出声响,像快炸开一般。
众人一见惊喊:“有鬼啊”皆纷纷逃离,家仆丫鬟一个个狼狈趴走,没一会儿中厅就只剩下了吴伦。
此时,吴伦也被吓着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骨坛盖子突然揭开,飘出余氏的魂魄,她凄凄切切地道:“夫君,我托梦给你,并非要你将我挖起重新结婚,只是想提醒你,答应过我的事不要忘记罢了”。
吴伦听完唯唯诺诺地说:“我是听算命那道士说的,方才把你迎回,给回你正房名分,以求你保佑我生意兴隆”。
那余氏则说:你别听那道士胡说,如今看你如此重视承诺,感受到你的心意,奴家已了无遗憾这就准备投胎去了。
吴伦听完,双指向天诚恳说:“都怪我一时糊涂,忘记当初答应你的事情,从今我将不再立正房”。
余氏道:“你我夫妻缘分已尽,不必强续姻缘,冥婚就不结了,且把我重新安葬便好”话毕,便缓缓降入地底,消失不见了。
之后,吴伦不再拜堂,急忙找来人手帮忙,又把余氏的遗骸重新葬回去。
数日后,吴伦带着人跑到县上找那算命道士,狠狠呵斥他一番,数落他胡说八道,差点教自己结冥婚遭人取笑。
那老道士无地自容,低头不敢吭声。
当事情传开,再也没人找那道士算命,他只好改行到别处去谋生了。
后来,吴伦的豆腐生意渐渐有了起色,分店开至十几家。他去接黎氏回来做大妾,黎氏不愿,吴伦气得当即写了一纸休书,将她休掉了。
后来,吴伦另娶得四房美妾,但他始终没让妾室当上正房,且把正房位置一直空着,称是为了悼念亡妻余氏。
黄鼠精报恩
明朝景泰年间,在青城山下有一个桑农叫胡伯。别人种田他种桑,家里还养了许多蚕。妻子金氏是个手巧之人,采蚕丝自己纺织。
俩人老来得一儿子,取名叫胡桑,一家三口日子倒也过得无忧。
一日,胡伯在桑地里忙活,忽见远处桑叶一阵抖动,响声越来越近。当他直起身子细眼看时,眼前桑堆里一下窜出一只黄鼠狼,长着黄灰的毛发,嘴巴下还有些许白须,想必是一只年迈的黄鼠狼。
那只黄鼠狼行走缓慢,再一看左腿上中被射中了一支箭,血流不止,黄鼠狼见了胡伯也是一惊,趴在泥地就走不动了。
此时,后方一个猎人匆忙赶来,提刀就要杀那黄鼠狼,胡伯见黄鼠狼可怜,就开口劝道:“这位大兄弟,你还是放了这只黄鼠狼吧”,猎人呵呵一笑称:“我祖上世代以打猎为生,若是讲慈悲的话,早就饿死了”。
见猎人不听,胡伯又道:“听说黄鼠狼有灵性,记仇记恩,你杀了它,想必它的子孙会来找你麻烦”
猎人哈哈一笑:那更好,来一个我杀一个,就不愁没皮毛拿去卖了。
胡伯无奈,既然开了口,就下决心救那黄鼠狼。于是掏出准备买米的一吊钱给了猎人,将这受伤的黄鼠狼买了下来,猎人得钱后,很爽快的离开了。
日落前,胡伯把那年迈的黄鼠狼抱回家,叫金氏给它包扎了伤口,精细呵护起来,七八天后,那黄鼠狼便伤势恢复,两只眼睛水汪汪,双手合十对着胡伯夫妻磕头后就溜走了。
时间如白马过隙,转眼十几年。那胡伯和金氏双双老死,留下儿子胡桑,而他不善种植,荒废了桑田,由于太穷,家徒四壁,一直尚未娶妻。
为了生存,胡桑只能靠给当地大户放牛耕田为生。那大户姓陈,对胡桑非常刻薄,且贪财好色,整日盘算如何剥削底下的雇农。
金秋时分,正是农忙的日子,胡桑隔壁忽然住进来一户人家,主人自称是白翁,携带三个女儿从京城躲避仇家,才来此定居。
那三个女儿一个比一个漂亮水灵,大姐叫春花、二姐叫夏花、三妹叫秋花。三姐妹上街游玩,更是风情万种艳色无比,街上男人纷纷侧目,可看看自身打扮穷酸气重,逐惭愧低头,一些富贵公子哥更是看眼睛发光,满心欢喜。
胡桑整日被陈大户遣劳的死去活来,一回家就是躺床大睡,见过两次白翁和他的女儿,自己也没有非分之想,打个招呼就此别过。
未料那白翁对胡桑甚是热情,常来胡家串门嘘寒问暖,胡桑礼貌答谢,也不曾有求于对方。
如此半月,一天胡桑病了,把杂活干得慢些,就被那陈大户找到借口,臭骂一顿,跟着就把他赶走了。胡桑千求万求,陈大户还是决意如此,弄得他从此失业,没了吃饭收入。
没活干的胡桑更加穷困潦倒,整日在家颓废,眼看米缸无米,自己已饿得半死,正昏睡间,忽闻有人敲门,来者是邻居白翁。
一阵寒暄,胡桑肚子直饿得咕咕叫,白翁听闻哈哈一笑道:“胡兄弟想必是饿坏了吧,大家邻里一场不介意的话,今晚就到我家中吃饭吧”
胡桑再三推辞,见白翁执意如此,便只好答应。傍晚,胡桑特意打扮了一番,把最好的衣衫穿在身上,就到了隔壁白家敲门。
开门的是三妹秋花,长得如花似玉,脸带羞涩,胡桑看了对方竟也害羞起来,两人在门口互相脸红竟忘了要干嘛。
直到屋里白翁询问,才醒神过来,于是入座,一桌子好酒好菜冒着香气,而更香的是白家三姐妹的气息。
胡桑与白翁一家同坐,三个女儿竟变得相当乖巧文雅,一个个自会小心夹菜小心吃饭,鲜少说话,而白翁则笑呵呵与胡桑聊了起来。
白翁道:“胡兄弟不瞒直说,你家父生前对老朽有恩,可惜他去得早,我未能报恩,如你不嫌弃,我就把大女儿春花嫁给你吧。”
胡桑听完,受宠若惊,连忙道:“鄙人家境穷酸,又无正业,怕是配不起贵千金”。而白翁则呵呵一笑,表示不介意这些。于是数日后,胡桑就在白翁的安排下,热热闹闹的迎娶了春花为妻。
婚后春花十分贤惠手巧,把小日子料理的十分妥当,从不让胡桑帮忙。
随后白翁又给了胡桑一笔银子,让他买下大亩田地,雇人耕种。
此番好事传到陈大户耳里,很快动怒起来,认为胡桑翅膀硬了,敢和自己抢生意了。于是带上几十家仆来到胡家,想要暴打胡桑一顿。
未料吵闹声,引来白翁与女儿,那陈大户一见夏花和秋花,竟色心大起,转而赔笑讨好白翁,表示想娶他的两个女儿为妾。未料反遭白翁一顿呵斥,陈大户脸色难堪,于是草草带人返回了。
数日后,陈大户便托媒人带着彩礼上白家提亲,未料却被白翁丢出了门外,且说道:“我的两个女儿已经名花有主,准备嫁给胡桑当二房三房。”
媒人如是把话带给陈大户,结果那陈大户醋意大起,竟气得吃不下饭来。
第二天,胡桑到田里看庄稼的时候,遇到陈大户带家仆过来,打他二话不说就暴打一顿,打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才愿离去。
胡桑被人抬回家中,伤得起不来,眼看就要断气,那白翁便趁夜里前来,从口中吐出一颗闪着荧光的妖丹,且给胡桑服下,转眼胡桑的伤势就逐渐好转,性命也挽回了过来。
之后,白翁便对胡桑道:“我本是一只千年黄鼠仙,多年前渡劫失败,被猎人发现追猎,亏得你父亲救了我。我把女儿嫁给你,本想让你幸福过日子,未料反倒害你差点丢了性命,如今我把妖丹给你了,也算是报了当日你父亲对我的救命之恩,你若把我当岳父,明日就带着春花远走高飞,剩下的事就交给我吧”。说完白翁面色憔悴,辞别而去了。
翌日清晨,胡桑伤势全部恢复,且听从了白翁的话,收拾了行李就雇来马车带着春花远走他乡去了。
转眼两个月过去,胡桑与春花来到了杭州,花钱租了个铺子,做起了蚕丝布匹生意,日子倒也过得自在开心。
有一日,白家二姐三妹突然找上门来,称父亲白翁已把陈大户教训一顿,随后也会赶来杭州,两姐妹只是早点过来而已。
胡桑听罢欢喜异常,摆下酒宴等待,当晚白翁果真如期而至。后来夏花、秋花也一起嫁给了胡桑,一夫三妻过上了逍遥美满的婚姻生活。
鼠魁
最近五柳镇人心惶惶,不管男女老少,所有镇民感觉自己的头发越来越少了。街谈巷议,是不是得罪了什么神明?闹得全镇都遭鬼剃头。
直到有个叫刘伯贤的汉子,害了风寒,病得奄奄一息,解开了谜底。半夜灌了两碗胡椒汤,躺在床上睡觉,迷迷糊糊,忽然听到一群人在说话,仿佛在搬什么东西。
热热闹闹,人声鼎沸,像集市一样。
刘伯贤浑身汗水湿透,怎么也醒不了,觉得胸口有千钧巨石压着。
却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又叫道:“快点干活,快点!莫惹这位老人家生气!”
似乎过了好几年那么久,刘伯贤食指微动,终于抬起沉重的眼皮,长吁一口气,醒了过来。
借着月光,正好看到一群老鼠正在墙角爬动。还有几只大点的老鼠,抬着一只浑身白毛的大耗子,老鼠们嘴里似乎还叼着东西。
刘伯贤不禁大惊,难不成,刚才说话的竟是这些畜生?
不做多想,拎起床边的硬枕头砸去。
鼠群惊散,慌成一团,那几个抬轿的耗子丢下白耗子不管,逃之夭夭。
白耗子吱吱乱叫,原地转了一周,也从窗户处逃了。
刘伯贤颤颤巍巍从床上起来,点了油灯,仔细观看这些老鼠爬过的路线,却发现了几缕头发。
分明是自己的。
竟然是这群畜生在作怪!
但是它们为什么要薅人的头发?
他也知道,自己这是由于体虚,神魂激荡,通了阴阳,听懂了兽语。
但凡能通神的凡夫俗子,不外乎三种。
一类是体虚之极,一类是脑袋空灵的痴儿傻汉,一类就是小童。
之前镇上倒有一个傻子说过,都是老鼠在薅头发,大家只当傻人说傻话。
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刘伯贤再难入睡, 穿好衣鞋,走到院落,望着大白耗子远去的方向,出了院门。
圆月悬挂,亮得如同白昼。
他眼力甚好,看了一阵,却又见到一群老鼠从另一个方向而来。
嗯?他不禁疑云丛生。
回想起大白耗子说的话,似乎它们要叼着人的头发,要去给一个什么老人家?
幸好这群老鼠走得不快,在溶溶月光之下,刘伯贤跟在老鼠后面,走街过巷来到了村外。
最后在斜坡处停下。
他躲于隐蔽之处,定睛观瞧,却发现密密麻麻有好几支老鼠大军,从四面八方涌来,再看斜坡之上,立着一只似狗非狗的东西。
这大畜生面前有块布。
老鼠们一一近前,放下嘴里叼着的头发,继而像学生一样排队就坐。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
大畜嘴里开始哼唱,不知哼唧的什么东西,老鼠们一个个上蹿下跳,喜悦异常。
刘伯贤浑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看似此獠在跟老鼠们讲经说道。
而老鼠们口里叼的人发,就是谢礼。
讲了半炷香时间,大畜 又叫了两声,老鼠们散了。
它也迅速跑了,眨眼失了踪影。
刘伯贤原地杵了半晌,不见再有动静,满怀心事回家。
次日,将所见所闻公布于众。
整个镇子炸了锅。
大家一致认为,这个畜精要全镇人的头发,绝非好心善意,肯定有所图。
商量之后,凑了钱,要去五十里外,请虾蟆岭老龙观主断决。
刘伯贤带着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寻到老道,将事情来龙去脉禀报一番。
老道听完后,呵呵一笑,说道:“正如你们所料,那畜生成精了,阴气重,反倒不能近人,于是让老鼠们薅人的头发,头发乃是血余,畜生要练邪术,对付你们哩。”
刘伯贤等人连忙作揖求教。
老道又是捻须一笑,“你们要的解法,在县城冯半城那里。”
冯半城,人如其名,家资巨万,名字响彻诸县,但是,他又岂会管这些与自己不相干的穷人们?
刘伯贤和小伙子们目目相觑。
老观主看出他们的疑虑,挥毫写了几行字,吹干折好,递于刘伯贤。
末了,又道,“事成之后,你们再来,我与你们详说。”
刘伯贤他们知道老观主有大能耐,不敢聒噪,拱手告辞。
众人风风火火,赶到冯半城府上,不敢多言,出口便告诉门房,说是老龙观主要他们拜访的,献上字据。
老龙观主,威名赫赫。门房不敢大意,屁滚尿流去了。
少倾,一个富态的中年人出来,正是冯半城。
冯半城把他们让到客厅,奉上香茗,又吩咐管事的,开启粮仓。
一番解释,众人才知。
原来,老观主的意思是,要冯半城腾腾粮仓,里面定有两只似狗非狼的畜生,一并捉了,提到五柳镇,待深夜子时,将其放生便可。
刘伯贤诸人一头雾水。
冯半城的家仆们倒是忙得热火朝天。
耗了整整一日,才将粮仓里的粮包全部挪移到外面来。
果然,里面藏着两只大畜生,似狼似狼,似狗非狗,拖着一条长尾巴,竟然与刘伯贤半夜窥到的那只有九成相似。
但绝非那只。
刘伯贤骇得瑟瑟作抖。老观主疯了不成?镇上有一只这种畜生就闹得鸡飞狗跳,居然还要多添两只,这还得了?
但此地乃冯半城府上,众人哪敢多言。
冯半城还特意寻来马夫,载着他们回镇。
到镇上已是亥时。
虽然心里大惑不解,不过最后还是听从了老龙观主之言,刘伯贤和镇民们捱到子时,将这两只畜生放了。
忐忑不安,等到天明。
期间,全镇的老鼠,吱吱乱叫,拼命乱窜,似是迷了方位,又似是不知该听哪位指挥。
东方吐白,重归于静。
众人聚在镇头,忽地发现了三具尸体。
却是那三只大畜的!
镇民们俱是大叫,怪哉,怪哉!
祸害一除,众人又拜会老龙观主。
老家伙解开了他们心头之惑。
原来,这种畜类叫龙豚,乃是老鼠成精所化,老鼠得了灵气,成精了,身形变化,似人晋身一般,与平常老鼠再无相似之处,往往趾高气扬,作威作福,但甚有心计。
而冯半城家里米粮烂仓,每年陈粮不去,新粮又至,压得越来越多,积年累月,便有了粮食之精气,老鼠躲于仓内,无忧无愁,又受精气感应,年久岁深,蜕去鼠形,成了龙豚。
老龙观主身在观内,耳听诸方,早早知道冯家有两只龙豚。
而五柳镇的那只龙豚,则野心甚大,要用人的血余炼毒法邪术,自己不敢靠近人类,就驱使镇上鼠辈偷偷薅头发,等鼠类半夜聚集,又讲些邪经给它们听,权作好处。
此畜顾名思义,龙豚者,一只为龙,三只为豚,皆以聪明自居,彼此不服,一旦见了,内斗不止,蠢笨如猪。
是以,新来两只龙豚,因为是从鼠辈晋升的,天性会驱使鼠类,便惹了原先那只龙豚不快。三只龙豚指东指西,镇上的鼠类也一会往东,一会往西,不知该听谁的。
结果,鼠魁们斗了起来,三只齐齐毙命。
听完解释,镇民们恍然大悟,此畜与那高坐堂上的老爷们何其似也!
娶蜈蚣为妻
这日,李富梦见亡父托梦,说看上了五柳镇上有个叫冯谦的画,要李富次日邀他进宅作画,并指定要冯谦亲自前来,并且还得是《百鸟图》。
李富醒来之后,疑云丛生,父亲死了三年有余,此番还是第一次给自己托梦呢,因李富生性极孝,是以不敢大意,认为父亲此举必有深意。
于是,次日坐着马车,翻山越岭,去五十里外的五柳镇,碰到一个老汉,一打听,还真有个叫冯谦的年轻人。
李富心里大慰。
不过,老汉又道:“这冯谦家里穷得当当响,比老汉我年轻时还穷哩,也不知道哪里踩来了狗屎运,竟然让他撵上了好事。”
李富问是何事。
老汉擦擦口水回答:“前几日,有个媒婆,非要给这穷小子说媒,约了个日子,小娘子坐在媒婆屋里,让冯谦到院子里,小娘子隔帘一瞅,居然看对了眼,聘礼不但没要,还给冯谦带来了不少嫁妆,今日成亲,唉,小子祖坟冒青烟了。”
李富心里哎呀一声,还真不凑巧,今天居然是冯谦的大婚之日。
那老汉打开了话匣子,又告诉李富,“穷小子爹妈死的早,跟几个野先生学过几日画,画的玩意儿还凑合,不过没什么人买,又不懂农事,日子一天比一天紧巴,这次倒好,人财两得。”
李富心想,父亲非要今日求画,冯谦既然家贫,事情就容易办了,到时多付些银钱,权作随份。李富人如其名,家资颇丰。
经过指引,来到冯谦家里。
此时,过了未牌,平日里,冯谦遭四邻白眼,既便是成亲之日,也没有几人来道贺的,只摆了三桌酒筵,也已经罢了。
李富说明来意。
冯谦脸露忧虑,作揖道:“今日是敝人小登科,实在难以动身,不如改天敝人再去府上拜访。”
李富哪里肯答应,许以重酬。
冯谦也不想以后仗着娘子带来的嫁妆过日子,于是进屋,长揖到底,说要出去有些事情办,晚些时候归来。
娘子隔着盖头,要冯谦快去快回,莫要错过吉日,毕竟春宵一刻值千金。
冯谦连忙称是。
坐了李富的马车,风驰电掣,一路狂奔,饶是如此,回到李府,已近薄暮。
摊开画纸,冯谦胸有成竹,却也耗时良久,作罢《百鸟图》,看了又看,对李富说道,“不知令尊如今何处,小人亲自将画交于他老人家之手,此画乃小人呕血之作,恐再难画出像此画一般水准的作品来了。”言毕,又是感慨。
李富脸露尴尬,“家严早已过世。”将父亲梦里求画之事详细道来。
冯谦连连咂舌,“怪哉,怪哉,那员外您打算怎么交给令尊呢?”
李富思忖半晌,叹了口气道,“只有烧了此作了。”
冯谦哑口无言,依依不舍地盯着画作看了又看,最终没有吭声。
李富说道:“家严梦里再三嘱托,要在今日求得此画,一定有他的用意,我眼下要去墓园给父亲烧祭《百鸟图》,和先生您归途同道,先生可坐我的马车,待我烧了画作,再和马夫一并送您回去。”
冯谦瞅瞅外面夜色,同意下来。
从马厩里换了两匹马,马夫载着主人和冯谦赶往墓园。
李富在父亲墓前烧了画,又叨叨了几句,而后送冯谦回家。
岂料天公不作美,路过虾蟆岭时,天降大雨,车轮难行,三人就在附近的山神庙躲雨。
这雨哗哗啦啦,似银河暴泻,三人浑身淋透,冷得牙齿格格作响,关了庙门,瞅瞅庙里有枯枝,就生了堆火。
雨一直下到后半夜,才停。
冯谦长吁短嗟,吉日还是错过了。
李富满脸歉意。
山道泥泞,也无他法,他们正要开门,却突然听得庙外马声嘶嘶,似是挣扎嚎叫。
马夫透过窗子缝,往外一瞅,大叫,有妖怪!两腿一蹬,昏了过去。
少顷,庙门笃笃直响,竟是有人半夜敲门。
“相公,你为何夜半不归?”
声音竟是冯谦妻子的。
冯谦刚要回答,李富肘击了他一下。
冯谦恍然大悟,察觉不对!
妻子怎么会半夜来此?不是应当好好坐在家中吗?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在庙里?
俩人面面相觑,屏住呼吸。
“相公,我知道你在里面,快点出来吧,”敲门声越发急促,像是冰雹不停击打庙门。
李富和冯谦哪里敢动?
敲门声愈发强烈,庙门晃动不已。
庙外声音变得不耐烦了,“再不出来,我们要沿着门缝钻进去了。”
俩人顿时骇得魂飞天外,更不敢动弹了。
庙外开始大骂,恐吓之言,不绝入耳。
起初还是敲门声,后来变为撞门。
最后,庙门咔嚓一声,碎成几段。
冯谦白毛汗都出来了,迈腿就要冲出去,被李富一巴掌打醒,再瞧庙门,仍是好好的。
李富说道:“小先生莫怕,庙外这妖怪似乎不敢进来,我们只须捱到天亮便可。”
冯谦连忙称是,守住心神,任撞门声响如擂鼓,也不理会。
过了甚久,忽然两声惨叫,呱噪声戛然而止。
俩人仍不敢出门。
终于等到天亮,阳光落入山神庙内,俩人才哆嗦着开了庙门,那马夫也恰到时机醒来。
再看马车处,两匹马儿早已毙命,脖子上皆有两处血洞。距庙不远,有两只四尺余长的大蜈蚣,一只俨然霞冠凤披,另一只也是身着妇人衣裳,都翻着身子,外焦内黄,断为数十段,已然死了。
三人不敢逗留,踩着泥泞不堪的山道,来到冯谦家里,娘子也没了踪影。
冯谦不得不接受事实,那媒婆和新娘都是蜈蚣精所化,幸好事先没有共赴巫山,不然早被吸干了精血。却不知这两只孽畜为谁所伤。
而后两年,因河水改路,李家墓园风水有变,经高人指点,迁了祖坟,重整遗容时,在李富父亲棺内,竟然发现了那卷冯谦画的《百鸟图》。
消息传开,冯谦身价暴涨,一作千金。
那座山神庙的香火也愈发好了。
李富和冯谦自然成了莫逆之交。
忽一日闲谈,李富才知,父亲年少之时,曾被冯谦的祖父从山匪刀下救过性命。如此看来,因果不虚,虽然当时恩公没有透露姓名,但受恩之人冥冥中托梦,还了当时的恩情,延续了恩公家中香火。
又过半载,有一长须道人,力擒飞尸,才揭开真相。原来那两只蜈蚣是受飞尸指派,专门以婚嫁为由,许以好处,成亲当夜,吸人精魄,郎情妾意,交好之时,精魄最是可口,犹以心直身正者为甚,吸出之后,再将精魄交喂给飞尸。
飞尸当时还不能动弹,却能驱使精妖,还在精妖身上施术,若不能及时供给精魄,便会身裂体爆。
蜈蚣精虽然死了,却还有其它精怪化成美人皮囊,诱惑俗人,致使飞尸道行大成,终于成了祸害,结果被长须道人千里追杀。
这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巨龟作怪
前朝乾隆年间,在镇江一带,时有风浪覆船,好端端的货物财物沉入江底。主人束手无策,于是出现了一群靠打捞货物为生的劳工,和失主商定价格,如果两厢情愿,他们就潜水打捞,这群人被称为水耗。
有个叫张文运的中年人,行舟路过镇江,要去某地就任邑令。风浪甚大,无法行船,就在岸边一处客栈住店,然而连着数日,风浪都没有减缓的迹象,他心急如焚,若是改为旱路,耽误了行程,定会受上司责罚。
又停两日,风浪停停起起,来时毫无征兆,去时也无踪影,张文运决定明日高价租船过江。
是夜难眠,只身出了客栈,见月悬中天,暗自祈愿白日舟行顺利。越走越远,不觉来到了江边。
却看到一群光着膀子的汉子,正将三头大肥猪赶到栈桥上,跪地朝江心参拜,然后把猪捆住,全都扔到水里。
接着,又是一通叩头,嘴里叨叨着。
离得较远,张文运心里好奇,听不真切,觉得此事不简单,不敢惊动众人,就绕了个弯,移身到下风口,竖直了耳朵听。
原来这群人正祭拜江神。
仔细一听,他勃然大怒。
这群汉子竟然乞求江神继续刮大风,吹大浪。
他心里料定,他们就是靠翻船捞货吃饭的“水耗,”心生鄙夷:难道神明还会听从这些恶徒的不成。
怃然而去,回了客栈,越想越气。
次日一早,行船,起初风平浪静,张文运正暗地庆幸,哪料到了江心,骤然刮来一阵妖风,抛起巨浪,把船打翻了不说,还将上任文函和县印一并沉入水里。
船家会水,把他救至岸边。因为事先已付川资,船家也不好抱怨于他,反倒是张文运,后悔不已。
又找到经纪,雇了一帮“水耗”下河捞物,张文运不敢声张,只说一个上锁的小锦盒务必捞出,其余物品倒没有那么金贵。
水耗们相互示示眼色,因为张文运面相不俗,他们便认为他非富即贵,要了一个非常高的价,张文运虽然心疼,却也只能接受。
下水之后,陆续捞上几个箱子,都是张文运的,可那个小锦盒依然不见踪影。
还有另一个叫冯七的水耗,下水后一直没有上岸。
众水耗窃窃私语,是不是冯七不守规矩,在水底觅到了此盒,发现里面装的是价值千金的宝贝,想贪昧了,就沿水道逃跑了?
张文运心急气躁,却又迷惑不解,这锦盒对于普通百姓而言,并无用处,还不如从自己这里领一两银子划算。
正想着,突然风浪骤起,江水浪花翻滚,似沸水一般,众人一瞧,大骇,竟有一只巨龟从水底游出。
那龟盖竟有磨盘大小!
巨龟嘴里咬着一尸,正是水耗冯七。
冯七的半边身子都没有了,惨不忍睹。
巨龟貌似也颇为痛苦,不断拍打江水,从它龟甲上冒出许多烟,仿佛肚里烧着了一般。
不多时,漂在江面不动。
众水耗趁机将它缚住,依着船只,将它拉上岸。
巨龟奄奄一息。
众人恐冯七另一半残躯还在老龟肚里,于是找来了一个有经验的大厨,开肠剖肚,没有发现冯七的半个身子,倒是看到了一个长形印章。
正是张文运之物。
这大龟误吞了张文运的县令印章,不知印章可以祛邪除妖,活活弄死了自个儿。
再后来,张文运沿水路继续行走,直至到了任地,仍然风平浪静。
他怀疑一切都是这只巨龟搞的。
后又有消息,镇江一带的水耗,皆患上痼疾,后背龟裂,每日都会渗入血水,痛如铁汁浇,疼似铁篦刮,花钱不少,大夫们未曾见过此症,束手无策。神婆神汉们也干瞪眼。
张文运闻讯,抚额顿悟,水耗们靠的是翻船过日子,他们用祭品祭拜所谓的“江神,”要它毫无征兆的起大风,以便从中获利,虽然屡屡得手,却连“江神”的面都没有见过,以至于把巨龟捕获上岸之后,还开肠破肚,寻觅同伴尸骸。
那巨龟误吞县印,如食剧毒,兽性大发,咬死了水耗冯七,被自己的信徒们捕杀,绝对心有不甘。
至于水耗们患疾,九成就是巨龟的功劳。
这,何尝不是罪有应得。
痴情鬼妻,负心汉
清朝的时候,保定府有一个叫蔡子文的书生,娶妻郑氏。
说起二人的姻缘,有一段故事。那日,蔡子文求学回来,看见路旁有一个美丽的姑娘,坐在路旁呻吟。蔡子文是个乐于助人之人,便问姑娘怎么了?原来姑娘去庙里上香,因贪玩无意和家人走散了,不小心扭伤了脚脖子,疼痛难忍,所以在路旁呻吟。蔡子文查看女子脚踝,颜色青紫,肿胀老高,知道伤得不轻。
蔡子文对姑娘说:“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如不及时医治,恐怕会很严重,如姑娘不弃,我愿背姑娘回家。”女子含羞答应了。蔡子文问明姑娘住处,住在县城,离此有十几里路。蔡子文本是一文弱书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到了半夜,才把姑娘背回家。路中,蔡子文得知:这姑娘本是县城郑员外之女,芳名郑雪瑞。他把姑娘放在她家门口,不顾姑娘挽留,告辞而去。
后来,郑雪瑞便嫁给蔡子文为妻。婚后二人感情很好。但天有不测风云,婚后三年,郑氏得急病而亡。蔡子文悲伤不已,发誓不再娶妻。半年后的一个晚上,蔡子文在灯下读书,郑氏推门进来。蔡子文吃惊地问:“你从哪里来?你怎么复活了?”
妻子笑着说:“我已经成了鬼,为感激你对我的深情,我就哀求阴间主事的批准,暂且和你来幽会。”蔡子文也不害怕,拉着她诉说相思之情,一切都和生前一样。从此以后,郑氏晚上来,早晨走,一直过了一年多。
蔡子文的父母担心他没有后人,私下里为他张罗续妻。蔡子文刚开始不答应,但见了姑娘一面,被她的芳容所打动,也就答应了。但恐怕鬼妻不高兴,也没敢把续娶的事告诉她。
不久,婚期快到了,鬼妻知道了,责备蔡子文说:“我以为你是天下最重情的男人,所以才冒着不能转世投胎的风险来和你相会,现在你却要娶别人,古人云‘痴情女子,负心汉’看来此言不虚呀!”蔡子文说这是父母的意思。但鬼妻始终不高兴,告别走了。蔡子文很同情她,但想到人鬼殊途,长期下去也不是办法。所以也就没挽留她。
到了蔡子文娶后妻的晚上,夫妻俩正在喝交杯酒。鬼妻忽然来了,上去就把新娘子扇了两个耳光,并大声骂道:“为何抢我的丈夫?”新娘受了委屈,大声哭泣。蔡子文蹲在那里,不敢吱声。
过了一会儿,鸡叫了,新娘受了委屈,怀疑他的前妻没有死,说蔡子文欺骗了自己,想上吊自杀。蔡子文向她详细做了解释,新娘才知道她原来是鬼。新娘不敢继续待下去,第二天便回了娘家。
第二天晚上,鬼妻又来了,用手掐蔡子文额皮肤。掐完后在烛光下瞪着眼睛看他,一句话也不说,蔡子文吓得要死。这样一连过了几个晚上,蔡子文十分恐惧。他听说附近庙里有个精于法术的老禅师,便让家人把和尚请来。和尚来了以后,将一根桃木削成几个小木桩,钉在鬼妻坟的四个角上,从此鬼妻再也不来闹事了。
古代聊斋之离魂记
有个叫黄玉山的人,生性机敏聪慧,可是家里贫困,时常连读书用的灯油也买不起,靠给人家画像挣得一点钱,不过倒也远近闻名。
刚好他到山西各地去游玩,平阳太守桂公,籍贯是东海荣城人。他的母亲已年过七十了,就请黄玉山给他母亲画像。
当时,还是初春,当天天气阴晦寒冷,太夫人穿着貂裘大衣,带着凤凰帽子出来,显得十分的贵气,一群婢女环绕在她的四周,在太夫人旁边坐着便是太守的女儿,也带着貂裘帽子,遮盖在头上,穿着一身花团锦绣的大衣。
黄玉山手里拿着比,不知怎么话才好,想要丢开太守的女儿,她实在太耀眼,已深深映入他的脑海。笔拿在手上,跟着心思游走,没多一会儿,便画成了一幅,捧上去给众人观赏,婢女们都说:“这是女公子啊!”
黄玉山也感到有些惊愕,自认为画错了,把画收回来,又另外画了一幅进奉,众人才说神貌像是太夫人了。
画好之后,太守桂公酬谢他很多银两。
黄玉山回到住处,取出起初画的女子的像来,想着女子的容貌,又好好完善了一下,真是一位出尘绝世的美人儿。
一天晚上,黄玉山喝酒喝到半夜,拿起酒杯对着画像说:“公子也来喝一杯吧!”
他话音刚落,便看到画上的美人面颊红润起来,微微笑了几下,黄玉山感到很奇怪。
从此,每次吃饭的时候,都不忘记去画像面前祷祝一番。
一天傍晚下起了雨,黄玉山站到门外去观赏雨景,听到屋子里发出簌簌的响声,便靠着窗子向里面窥视,见到一个姣好的女子,两只手托着下巴,正坐在桌子旁边,和画上的人很相像。
黄玉山掀开门帘,一下闯进去,不见有什么人在哪里,四处察看了一下,也没有什么踪迹,心里怅惘地躺在床上,看着女子的画像,心里默默地祈祷,希望她能下来,可心里又不太相信她真能变成真人走下来。
接着,黄玉山感到有些困倦了,就睡去了。
女子忽然来揭开他的帐子,帐子上的钩子摇动,发出了响声,黄玉山也就醒过来了,伸手一探视,温如软玉,于是,一把揽入怀里。
女子道:“春雨凝寒,刺人肌肤,怎么整天把我挂在墙上呢?明天早上,你应当收藏到温暖的被子中了。”
黄玉山坐起来,抱着她,想要和她亲热。
女子道:“等一下,不要唐突了西子。你是一个风雅之人,请让我考考你,看能不能对出我的对子。要是不能,还是不要有什么企望。”
黄玉山道:“好吧,请出上联。”
女子道:“多晴今得雨。”
黄玉山立即于是,便成了夫妻。
黄玉山问女子的姓名。
女子道:“我叫非非。”
黄玉山不相信她是太守的女儿,便问道:“太守是谁?”
非非道:“我的父亲大人。”
黄玉山点了点头,道:“好吧!你告诉我你怎么到这里来了的?”
非非道:“往日有韩寿偷香,女子之中难道就没有像男子一样的吗?”
鸡叫的时候,非非就离去了。
从此之后,非非每夜都来和黄玉山相会,和黄玉山谈论诗文,都远远比黄玉山要好。
非非对黄玉山说:“我因为怜爱你的才华,才跑来依附你,可始终犯了私奔的丑行,要是被人察觉了,势必难以在一起。要是郎君真的爱我,还要得带着我一起逃离这里。”
黄玉山道:“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只是难以找到脚力。”
非非道:“这有什么难的?”
早上起来,便有两匹马站在门外了,挖动着蹄子,昂着头嘶叫。
黄玉山便整理了行装,骑上马,和非非并辔而驰,也不知道走了多少里路。接着,便走到了高低不平的山路上,道路随着山势弯折迂回,然而,非非走在前面,黄玉山看着她走得很顺畅,丝毫没有感到艰难。
来到一处地方,一重重的院墙,屋脊上面雕镂着各种贵兽,里面种满了树木,显得一派浓荫。
黄玉山跟着非非骑马进去,下了马,把马系在树上,然后走入厅堂之中。
一片鲜红的地毯铺在地上,像是个富贵之家,只是没有一个人来应承。
黄玉山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非非道:“是我的老家。只因为父亲在外做官,很多年都没有回来,没有人料理,便显得荒芜了。”
一会儿,有一个老妪送茶到来,接着,又把蜡烛点上。
非非道:“我喜欢居住在楼上。”
“可以。”黄玉山表示没有意见。
老妪拿着灯,就在前面带路,沿着楼梯走上楼去。
黄玉山上到楼上,见那里颇为宽敞,翻看架上那些旧有的书籍,上满都标记有事桂家的东西,他问那服侍的老妪,也说那里是荣城,是桂公的故乡,没有什么不同的说法。可黄玉山心里还是有些疑团想不明白,他也懒得去想了。
在日常中,非非只叫老妪一个人送食物给他们吃,不见其他的一个人到楼上去。
非非还常常劝黄玉山好好读书,勉励他图谋上进,可是黄玉山始终是黄玉山,往往半半途而废,读一会儿,就坐不下去了,又喜欢见异思迁,这看一下,那看一下,常常在深更半夜之中,非非拿着女红还在陪着他读书,黄玉到了秋天的一个晚上,刚睡下去,忽然就听到有人破门打进去,接着便有人举着火把进去,很多手里拿着器械。
黄玉山正准备叫喊,一个人忽然举起一把白晃晃的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便不敢出声了。
只见有几个人,把非非的被子卷起来,连同非非也卷到里面,捆好就抬着,并把屋里有用的东西,席卷一空,然后就呼啸着走了。
又把黄玉山绑起来,拉着他,让他送他们到四十里之外的地方,才把他放了。
黄玉山一片狼藉,内心感到十分凄怆,找着路就回去了。
到了院子门口,门所得严严实实的,还打有封记,里面则是一片荒芜,显得十分清寂。
问左右邻近的人,又果然是桂公家的旧宅,那些人说,那宅子已十多年没有人居住了,近来听说桂公准备告老还乡,回归田里,想要重新修理旧宅,只是还没有回来。
黄玉山又问:“几个月前,他家的女儿曾经回来过吗?”
那些都说:“没见到。”
黄玉山怅然若失,知道相伴自己是鬼魅,即使是鬼魅,心里对她也是恋恋不舍,无法忘记。
荣城本来就已靠近了海边,黄玉山举目无亲,也没有来帮助,想要回去,只能一路讨饭,路上疲惫难忍,一个多月,才到达济南,又开始画画拿到集市上去卖,挣得一些钱勉强度日,仅仅能让自己有口饭吃,然而衣服只能穿着那些粗布麻衣。
重阳节那天,济南千佛寺有很多女子到那里去游览,黄玉山也随着众人到那里去游玩。
看见一个女子手里拿着一张红叶,正准备上车而去,然而揭开帘子的时候,频频看了黄玉山几眼。
起初的时候,黄玉山没有在意,等他刚明白过来,而车子早已走了,想着女子的神态面容,越想越觉得是非非。
黄玉山追上去,只见四周夜色已经降临,四周一片弥漫。
正在那里踌躇,便捡到一张红叶,上面有一首用发钗刻成的诗:“莫非非即是,今既是非非。
既识非非是,非非是耶非”
黄玉山读着不觉流下眼泪,怎么也要赶上去寻找非非的踪迹,远远地看着车架已驶入了山谷之中。
黄玉山也顾不得道路崎岖,颠簸着走进山里去。
大约二更天的时候,来到一个村子处。见一户人家,屋子四面都是石块砌在成的,并且墙面凹凸不平,也不见有什么灯火,只有门后面有一盏闪烁着的灯火,里面坐着一个老叟。
黄玉山走进去,询问那老叟:“刚才有一架车子,是到哪里去的?”
老叟听了他的话黄玉山顿时口塞,不知道怎么回答,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迷路了,想来跟着来借宿。”
老叟注视着黄玉山看了几下,说:“老夫不是开旅店的。”把黄玉山赶出门,就把门关上了。
黄玉山不得已,就盘腿坐在门前的地上。
凉风之中带着霜气,夜里石块也冷了下来,黄玉山想着非非,便捧着红叶呜呜地哭了起来,像清液里野草中的虫子鸣叫一样,让人感到凄凉。
门忽然开了,一个女子撑着灯笼出来查看,灯光照到黄玉山的脸上,女子道:“你不是黄郎吗?”
黄玉山正准备站起来相认,然而,灯火已经灭了,已看不清眼前的女子是不是非非了。
黄玉山拉着女子,还想要哭泣,女子道:“不要悲戚,要是哭出声来,你就没命了。”
女子拉着黄玉山悄悄地走进屋去,室内的桌子上有一盏灯,黄玉山看清了女子正是非非,便泪如雨下,眼泪大颗大颗地流了出来,已没有勇气抬起头来多看非非几眼了。
非非拉着他,也哭泣着道:“奴家辜负郎君了!郎君自己不长进,不知道自立为人,只凭着一点技艺,到处碌碌无为,这怎么能成一个家呢?所以,才让你遭受这一场灾厄。我也不是什么太守的女儿,因为可怜你孤苦无依,因此才冒名相伴在你的身边。实在是想成就你的好事,你为何自愿甘心暴弃,而浪费时光呢?就算我和你厮守终身,一生也不过是一个画士的妻子,这有什么贵气的呢?”
黄玉山对她说自己后悔了。
又听到有人在敲,老叟已走出去了,女子一下又把等吹灭了。
黄玉山问为什么,女子叫他不要出声。
黄玉山从窗的缝隙中看见外面,看一个戴着紫金高冠的男子进去,看样子,好像是尊贵的官员,直接走到了厅堂中。
女子指着黄玉山,用脚踩了两下地面,说:“那是小姨的夫婿。你和他相比起来,不是相形见绌了吗?”
于是,用袖子掩着脸隐隐哭泣起来。
黄玉山轻轻地说:“从此,我愿意自立,再也不让你蒙羞了。”两人才共枕而眠,各自倾诉别离之情。
黄玉山朦朦胧胧地就睡去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屋舍人影都不见了,只有他一个人躺在石块上,大吃一惊,立即坐起来,发现身旁有一轴画卷,和一锭黄金,画就是他所画的那幅太守女儿的画,黄玉山看着画,感到无限幸好,还留有金子给他,可以备办行装立即回家去。
黄玉山回到住处,把金子换成了钱,就上路回去了。
回去之后,发奋读书,考取功名,不再说画画的事了。
也时常把非非的画像挂在屋子里,把她当做老师在一旁监督他一样,常常读完书之后,就对着画像大哭,大哭过后,又立即读书。
在乡试、会试中连连高中,最后进入京师,进入翰林院为官。
有一个山东的张进士,和黄玉山一同被录用,他知道黄玉山还没有娶妻子,想要把桂家的表妹嫁给他。
黄玉山问那女子的里居,果然是荣城桂公的女儿,觉得很奇怪,就答应了。
原来,桂公任期满了之后,去京师办理高老退休的事,在京师也拜见了张家的表兄张公,因为担心荣城,地处偏僻,找不到好女婿,就摆脱他给自己的女儿选个夫婿,并把女儿非非留在了京师。
一天,非非和众姊妹出奇华门去游玩,泛着小舟,到河里游乐。
忽然岸上有一个女子呼叫她们,想和她们一起渡船,非非一行便把船靠过去,让那女子上去。
女子上了船,忽然就不见了,众人都感到很奇怪。
回去之后,非非的动作神情,顿时就改变了,变得异常的机灵,读书作词,当时造诣高深的行家,对她也刮目相看。文词书章,拿来考察她,都不能考倒她。
和黄玉山订好亲之后,就选择了一个好日子成亲,张公给非非办理婚事。
黄玉山到门去迎娶,锣鼓喧天,异常热闹。
黄玉山迎娶非非回去之后,交拜行礼,进入新房,揭开非非的头巾,看非非和前面的非非没有什么差别,尽管他想眼前的非非不是前面的非非。然而,不知道现今的非非,到底是不是前面的非非呢?他也分辨不清楚。
新婚之夜,非非见到了画像,说:“画还是和原先一样,恐怕黄金早花费完了。”
黄玉山听了她的话,感到很惊讶,她怎么知道前面那假非非的事,便问道:“你是非非呢?还是不是非非?”
非非含笑对他说:“非非要是不是我,我怎么知道非非呢?我实在不是非非,我本来就知道非非的事。”
黄玉山也糊涂了,不知道她说的是哪一个非非,就拿以前的事来问她,雨夜同床而眠,楼上督促他读书,以及在山谷中留给他金子的事,非非都能清清楚楚地说出来。
黄玉山又详细地追问。
非非道:“我和你初次相见的时候,见你落笔绘画的时候,凝思不已,心里已被你感感动了,因此,情情思就移到了画上,等和你一起骑马逃走,也是心里想的事,把自己的情黄玉山才不再有什么话说。
后来,非非回荣城看望父母,她的父母也不能分辨,问起闺中幼小时候的事,也都记得清清楚楚。
停尸间里有歌声
医院停尸间里有歌声!?那是因为一个女人在里面,女人为什么会在里面!?那是因为一个女人在里面,女人为什么会在里面!?那是因为她已经......
夜已经很深了,今天是小琳值班,她看了看表,十二点整。“很晚了,快睡吧。”她整理了一下床铺,顺手把看了一半的小说放到办公桌上,就在这个时候,忽然的,灯灭了,这个城市没有别的特点只是在每天的十二点以后开始停电,一直停到第二天早晨六点。正因为这样,所以一到午夜,黑暗就会笼罩整个城市,大街上也不会有一个行人,看上去就像座,鬼城!
小琳是个胆子很大的女孩子,可是,她始终是个女孩,是女孩对黑暗都会有一定的恐惧。她自然不会是例外。
战战兢兢的爬到了床上,她急忙用被子蒙住了头。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正当小琳迷迷胡胡的刚刚要睡着的时候,一阵动听却又哀伤的歌,传到了她的耳里,在这黑暗的环境,而且还是在寂静的医院里,这么深的夜,有谁会唱歌呢?
歌声越来越急促,把小琳吵醒了,这哀怨的歌,好像在对她说:“来吧!来我这里,来听我唱歌!”
小琳是个嗜乐狂,她的理想就是要做个乐手,无奈她的家人,没有一个同意的,强迫性的,把她送到护士学校。因为他们相信,无论任何时候,学医都不会失业。
这歌声听得小琳心痒难熬,我敢说,无论是谁,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下都有不会有想去看看到底谁在唱歌的。可小琳一定会是个例外,因为她太喜爱音乐了,听到这么动听的歌,她当然要一窥究竟了,虽然现在是午夜,虽然现在是漆黑一片,虽然伸手不见五指。
于是,她拧亮了手电筒,披了件衣服,推开了值班室的门。门刚被推开,一阵阴风迎面扑了过来。医院里就算是白天也是阴森森的,更何况现在是午夜,而且又没有电!走在这空旷的走廊里,唯一的光明只是小琳手中的手电筒所发出的昏黄的灯光,她心里真是发毛,周围静的叫人发慌,甚至能听到心跳的声音。整幢大楼,只有那歌声,和小琳脚上的高跟鞋撞击地面的声音。
医院是座八层楼的建筑,小琳的值班室在三楼,她边走边向前看了看,走廊尽头的转角,就是通往二楼的楼梯。“歌声一定是一楼发出来的。”小琳就这样想着,边左顾右盼的下到二楼。她真怕忽然间从阴暗的角落钻出个什么怪物!
二楼的走廊尽头才是通往一楼的楼梯,小琳不禁抱怨:“建楼的单位是怎么想的,平时还以为隔层楼一个楼梯挺好玩,可是现在才觉得,原来这么搞,要多走多少冤枉路哇!”
看到那长长的走廊,小琳真想就此放弃,回值班室里一觉到天明。
可是,好奇心的驱使,却让她接着走了下去,歌声越来越近了,小琳能够感受到她心跳的速度要比平时要快的多。
就这样走着、走着,走廊已经走了一半。忽然,“咣裆!”一声,在这寂静的环境中,分外刺耳!吓得小琳冷汗直流!她仔细看,伴着那手电筒微弱的光,一只老鼠慌忙的逃走了。原来是那老鼠听见有人来,要跑路而不小心撞倒了垃圾筒。小琳停了下来,定了定神,窗外的大树仿佛像一只只恶魔的手,胡乱的舞弄着,看得她好害怕。
好不容易,小琳终于下到一楼。可是这时候,她却呆住了!“歌声不是一楼发出来的!难道!不可能!地下室只有停尸间和一个堆放杂物的房间!怎么会!放破烂的房间不可能有人唱歌!”
小琳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下直冲脑门!骇得她头皮发麻!她想逃,她想起二楼值班室里的小芳,总之,现在她只想找一个有人的地方!但,那只是想想罢了!一种不知名的力量使她不能动!而且,更可怕的是那力量控制她向地下室走去,她真想就此晕倒过去算了。可是,那力量好像故意让她有理智!
近了!近了!离停尸间越来越近了!小琳已经吓得快要崩溃了!这时,那力量不再控制她了,她感觉能动了,一个幽怨的声音同时传到她的心里“我要你自己进来!”
小琳是个聪明的姑娘,她知道,就算现在往回跑,那力量还是会把她拉回来。
“反正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干脆豁出去了!”此时,她想起,早上刚死的那个叫小萍的女人。清秀的脸,长长的头发,不则不扣的一个美女。而且,据说还是个知名的歌手,她想:“不管里面唱歌的那个女人长得再恐怖,我只要把她原来的样子记住,就不会那样害怕了。”于是,她推开了本应是锁着的门。天本来就很黑、很阴森,尤其这里又是停尸间,那感觉更甚!一个长头发的女人,或者说,一个女鬼,此刻正坐在尸床上!小琳稳了稳心神,问:“我们无怨无愁,你为什么要找我呢?”她感觉自己的声音有点怕人。
“你不必害怕,我只是死的不甘心,想找个人替我报仇!”同样幽怨的声音响了起来。而且边说,那女人边慢慢的转过身子,小琳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她以为那女人一定很恐怖,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女人的脸还是那样的清纯,那样的美丽。小琳心中的那一点恐惧,也被这美丽的脸给融化了。她决定,一定要帮助她,就算为了这张脸。
10个开夜车毛骨悚然的经历,真实又诡异!
1、
这种邪乎事我还听村里月个开了半辈子车的老司机说过,他说他在夜晚开车时发现车前面有个穿着花格子衣服的人突然被他的车撞了。
于是感紧杀住车,下去查看,车底下没有人,他一抬头发现前面不远有有个穿花格子衣服这个人在敢露。
他叫住那个人,上前说,把你这件衣服卖给我,我給你50块钱,在当时50块钱不是小数目,他把那件衣服放在车前面,让车压过去,就走了。
他走后,那个人把地上的衣服拣穿起来,穿上也走了。
他说,他回来路过那段路实,那个人已经被别的车撞死了。
2、
很久以前一次开夜车,那是刚下完雪的夜晚,北方的人都知道下雪后的道路夜晚根本就不用路灯很亮的,我就在那个夜晚得跑100多公里路回家,我是老司机这时候我知道千万要小心,虽然晚上很亮但是你要是不注意车就得开沟里面去。
我在农村的路上慢慢的往前开,我就在要经过一个山的时候,我看到是个缓坡我就慢速地加油门慢慢的上坡,老司机都懂得不能快要是快就得车打滑上不去山了,我就要到山顶的时候,我就感觉我的车一阵心想完了有坑,然后我的车就不往前走了,慢慢的向后滑了下去,我连忙不加油门慢慢的调整方向让车慢慢的向山下滑了下去,我在滑行的时候我就慢慢的调整着方向,就这样车就慢慢的停了下来。
这时我挂一档慢慢踩油门,只见车慢慢的向前走了起来,这时我就不敢向刚才那样走了,我就挂一档慢慢的爬坡,一点一点的我就又开到了山上,到了山顶山有点平地的时候,我就看到前面路旁边的台阶上有个suv在哪里熄火了。
这个路边上的台阶有一米左右高,上面停着一辆suv白色的车,我当时一看我心想这个是谁用吊车吊上去的吗?车也开不上一米左右的台阶吧?
就在我的车要经过这个车的时候,突然车门开了里面有个人在向我招手,我当时头发都立了起来我靠我是遇到灵异事件了吗?我打开车窗喊道有事吗?就见车里一个女的喊道:大哥你能不能帮我把车开下去,我痛快地回答到不能,这特么我没有这个能力?
然后我车不停地往前开了过去,等我就要路过这个车的时候,我往那个车里一看就一个美女,然后我就停下车说道:把车锁这里吧!坐我车下山吧!要不你这一晚上就得冻死了!
车里美女说:不用了师傅我等明天找吊车吊下去,我说到:你就是明天找人今天得跟我下山吧!在车里冻一晚上你就得冻死了!就见这个美女还在犹豫中,我说道:你要是不走我可走了这大雪山上就我路过估计没有人来了,不走我就下山了。
就见美女咬咬牙就跑到我的车后面坐下了,我对美女说:要命要紧车是身外之物赶紧跟我走吧,就这样我就拉着美女向山下去了,路上我就奇怪的问美女:你的车是怎么开上台阶的?美女说:我也不知道咋开上去的,我路过这里时候雪没有这么大,我以为我的车是越野车不怕风雪再说我刚到冬天的时候换上的是雪地胎,我以为没事那,我就开上山了不知道为什么就开到台阶上了。
我呵呵笑到这大雪天别说雪地胎了,就是冰棍胎也不行,就这样的我和美女聊着这个诡异的事情把她顺路送回了家。
非常诡异的遭遇,多少年也想不明白一米多高的台阶车是如何上去的?估计就是飞上去的。
3、
我说一个吧,这是我跟一个出租车司机师傅聊天时他跟我讲的。但是不是他的亲身经历。也是他们出租车的好友圈里的传说。不要小看出租车司机这个群体,他们的好友遍布天下。有非常大的信息流量。见的人多了,遇见的事也就多。这个故事就是流传在大熊猫的故乡。而且是多名司机都遇见过相似的情况。
大家都知道,熊猫的故乡十几二十年前有几次大的地震,当地有好多人在地震中丧生了。故事也就因这而起。
事情发生在地震几个月以后,已经是大冬天了。熊猫故乡的冬天也是很冷的,而且山多雨多。属于阴冷潮湿的类型。就在这样的一个冬天里,一位出租车司机,看见一位穿着夏装短衣短裤的年轻人。因为这种不合时宜的装束,司机为了确保人身安全还多看了这个乘客几眼来判断这个客人是否有精神方面的问题。观察的过程中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思维比较清晰,交流也没有什么问题。就是感觉这个乘客的脸色不好,惨白惨白的。司机师傅以为他是冻得,毕竟天很冷。司机师傅怕乘客冷还把暖气打得很足。心想这小伙不会是让人给“捉奸”了跑出来的吧。在确认完安全以后,司机也就专心开车了,大家都知道蜀地自古交通就不是很好,山多道路崎岖。而且这个乘客要去的地方也不近,就在山里。司机师傅一路开得都小心翼翼的。跑了好久才到目的地。但是当司机师傅再回头看乘客的时候却发现后座上的乘客已经不见踪影了。而更奇怪的是乘客的目的地,就是正在重建中的废墟。
而且这类事件并不是个例,有好几个司机师傅都遇见过相同的情况。都是不合时宜装束的乘客,去曾经的废墟。而且事情非常可信,因为出租车司机在拉客的时候是会打表了,记录里程和金额。下班回去是要上缴收益的,而讲述这些故事的司机师傅们,下班以后都是自己垫付的车费。没有人跟钱过不去,何况是自己的辛苦钱。也没有炒作的必要,因为编故事也不能让他多拉乘客多赚钱。
我相信他们可能就是找不到家的游魂,找司机师傅来帮忙回家的。
4、
说一个我大伯的事吧,十年前,凌晨两点多打完牌,开车回家,过路口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女的背对着他,长发过肩,垫着脚尖,像上吊的姿势一样,就在路边,试想一样,换谁都会紧张尤其开着车,我大伯也不例外,加大油门,过了路口,然而从后视镜里面惊讶的看到,前面也是没有脸的,也是头发走出去三四百米吧,我大伯也是一个脾气倔强的人,我cnmd,我非得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于是,是的他调头了,再次路过那个路口慢慢的开,只见一个男的,穿着黑色的衣服,一身黑,回头看了他一眼想必大家猜出来了,就是一对情侣再接吻,女的垫着脚尖,白色衣服,男的黑色衣服,再加上紧张,大半夜的前后都是女人的头发没有脸只不过前面是男人的后脑勺。试想一下,如果我大伯不回去看看,又是一个灵异事件会迅速传开,所谓灵异事件,大部分都是如此吧加上当时紧张的心里,会使人丧失判断。祝大家生活愉快
5、
三年前的一个深夜,一阵急促的电话声惊醒了梦中的我,擦了擦惺忪的睡眼,接了电话,电话是堂哥打来的,告诉我他爸即我的伯父刚刚去逝了。我看了一下时间,差几分钟两点。
我在外地经商,离老家大约八百公里,想想现在反正睡不着了,不如趁着夜深人静车子少早点赶回去,遂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开车踏上归途。
上高速前有一段乡村公路,两边树木葱茏,既无路灯又无月亮,只有车灯微弱的光,好在熟悉路况,前方无车,我依然开到了80码,突然,车前方传来比较凄惨的猫叫,我吓了一跳,减速细听,感觉叫声似乎出自车子引擎盖下,有可能猫咪藏身于我的车下,怱忙间把它带出来了。这也是条生命,应该把它释放出来,不然上了高速,发动机的温度可以将它烫死,或者从车底部甩下来应该也九死一生。想到这里,我慢慢靠边。这时一辆车从我的后方呼啸而过。
啊!咣当!听到一个人的惨叫,随后车子失控撞到了路边的树。就在我前方约一百米处。出现了车祸。我顾不上猫咪,把车开到车祸处,打开双闪,我弄亮手机的手电筒,下了车。
路上,一个乞丐模样的人被撞的血肉模糊,我壮着胆探了探鼻息,感觉不到呼吸了。撞人的车失控冲出了一百多米,看看车头还算完整,司机应无大碍。我怱忙报了警,站在黑暗处瑟瑟发抖。
很快,警察过来了,肇事司机也摇晃着走了回来。救护车也来。作为目击证人及报警人,我接受了详细的询问,警察问我为什么会靠边停车,我说感觉车头有猫叫,警察并随我打开了车前盖,一只小猫正站在发动机边上的缝隙处瑟瑟发抖…
警察告诉我,好好感谢这只猫吧!不然撞死那个人的肯定是你。我嘿嘿一笑,对着小猫鞠了一躬,把它捞了出来…
所以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万事暝暝中自有定数。还是心怀善念的好
6、
一个朋友告诉我,打死他再也不敢开夜车!
我问为什么?
这时他才胆战心惊地把那晚的经历娓娓道来。
朋友喝了一大口酒,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才对我说道:“我看见了鬼!”
他是开货车的,C本就能开的那种小货车。
那天晚上,他拉着一车货行驶在人烟稀少的高速路上。
其实时间不算太晚,九点五十多分,将近十点,这个时间他记得非常的清楚。
那是一截转程高速,大概五六公里的样子,主要负责连接另外两条主高速的衔接点。
这条路他走了不下百次了,虽然知道中途会经过一片坟地,但是从未格外在意过。
可是那次跟往常有些不一样,在路过那片坟圈子的时候,他忍不住老是往窗外看,这段路程没有路灯,除了车头,两侧都是黑黑的,什么都看不清。但是他就是忍不住想看,跟中了邪似的。
后来,他越觉得不对劲儿,往常开这段路基本没超过五分钟,这总感觉过去七八分钟了,怎么还没转出去?
想着,想着他的冷汗就下来了。
因为前后一辆车都没有,这是十分诡异的。
按照往常,这个时间车会少没错,但是至少也会遇到个两三辆,一辆车见不到这也太奇怪了不是么!
随后,他就看到了惊恐的一幕。
在他忍不住再往右侧看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无论怎样开,那坟圈子竟然一直能看到!
里面有个说不上是不是人的“影子”,在骑着一头白马,说是白马,大小跟驴子差不多,只是颜色非常白,渗人的白!
朋友立刻想到烧马这一说法,说是给先人最后填土烧白马告别,这时候千万不能回头,一直走,千万莫回头!
如果回了头,那先人就骑着白马舍不得走了,会一直在坟地这片儿徘徊。
朋友大骂一声,难道有人不守规矩了?才让自己鬼打墙?
他心里大声念着:阿弥陀佛,什么捉怪天蓬力士,破邪恶如疾金刚。佛教,道教的都有吧。
可下一秒,他就发现那“白马”竟然出现在车前!
他吓得赶紧急刹车,可是等他揉了揉眼睛,使劲抹了把冷汗后,发现前面有什么也没有。
他又赶紧大声喊出正气歌,其实歌词他都记不清,只能依照电影中的桥段,瞎念!
然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一小时,但是对于他来说,是十分的漫长。
他就听到了后面的鸣笛声,一辆轿车疾速从他旁边驶过,鸣笛也是好心提醒他不要把车停在正路上。
这他才大梦方醒,赶紧踩油门冲出了这段路。
上了主高速,看到大量的汽车共同行驶,他就跟看到亲人一样,人直接当场哭了。
是吓哭的!
这件事过去有段时间了,总之他是再也不敢开夜车,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一直强调那次的经历肯定不是自己的幻觉!
7、
几年前晚上半夜左右开车从济南回石家庄,一个人开车,并且是经常开夜路,路况很熟悉,所以在路上开的很猛。过了省界,当时还有收费站,过了清河服务区后,后面始终有个车跟着,估计我车开的快,后面跟着我省力一些。这个开车的很讲究,也不开远光,并且开了一段时间后,主动开到前面去了,我俩反复交叉了几次,在过了南宫服务区后,确定是过了南宫服务区,这个路段太熟了。我又一次把他超过,超过去后就始终看不到他的车灯,我特别纳闷,明明刚超过他的车,怎么就没有车灯呢,我把车速减慢,还是没有看到车赶上来,就这样持续到宁晋服务区,我吓的要死,赶紧进服务区休息了一个小时,才又开车上路。到现在还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明明刚超的车,竟然不见了。
8、
电货司机,07年参加工作到现在还没遇到过灵异事件,不过遇到过一些邪门的事儿,导致我现在很少会主动选择抢交路,因为我目前为止惟一的一次路外伤就是抢交路抢出来的。那会儿刚单独没多长时间,我们还用的SS4G。那天拉了一列满轴车从山上下来,过某站的时候,本来车站计划让我跟着隔壁2道的车过,但是那趟车给车站汇报说停超点了要试风,所以车站就先给我撂了出站让我抢了隔壁车的交路。联控完那会儿还很高兴(因为此站直接通过的概率很小,一般都会停车等点),然后56公里的速度出站。那个站出了站就是个大弯道,并且弯道旁边连墙带树完美遮挡视线,导致看到那个拄着拐、背对着我在枕木头上走的老太太(事后听路外安全主管说这老太太已经84了)的时候我撂非常已经来不及了。此外,隔壁指导组一批参加工作的一个同事的第一次外伤也是抢交路抢出来的,这事儿说起来确实有点邪门,所以说直到现在我还对抢交路不是啥好事儿这说法深信不疑……
9、
我姨爹以前是开大货的,很久了,他没开都有十几年了。他说过一件事,以前的大货都走的是国道,高速很少,他鬼使神差上了高速,就他一辆车,突然他看见前面有人,他刹不住了,撞了上去,等他停好车下来查看,哪有人,他从一套西装上軋过去,赶紧找出口下去,问人家派出所在哪,停派出所边上睡一夜,还有怎么也开不出的路,突然在后视镜看见有人,开始他车上有一把杀过很多猪的杀猪刀,碰到奇奇怪怪的路,比如开来开去绕圈子,他下车就用刀把地面一阵剁,好神奇就能开出去了,把刀放在车头那开夜路,能平安,后来不让带刀上路,他只要碰到怪事就把车开到派出所旁边睡觉。他拉的最后一趟货是变压器,一个变压器好重的,他坐在驾驶室里抽烟等,吊车把变压器吊上他的车。突然他感觉嗓子有痰,准备就这么吐的时候看见有人,就下车吐,他刚刚走两步,不知道为啥钢索断了,变压器掉下来直接砸车头,整个驾驶室瘪了。他自己也一阵后怕,我外婆天天给他念经保平安,他出的最大事故就是在河南的高速上车漏油了,把高速给弄脏了,赔了5000块做卫生。
10、
我还真遇到过这类事情,19年去云南游,从丽江去泸沽湖,因为功课没做好,被高德导航导进一条废弃的老公路,刚进去的时候没路面还算可以,主要是对高德导航非常信任,也没想太多,走着走着发现前面没车后面也没车,路越来越窄越来越险,一面是悬崖一面是峭壁,一会是下陡坡,一会急转弯,这才发觉得不对头啊!但掉头的机会已经没有了,只好硬着头皮往前开,而且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出去(上大路),最糟糕的是因为山里信号不好导航也罢工了,真是提心吊胆啊!前面路况如何?还有多远?天黑咋办?车没油咋办?大山里有没有野生动物?各种疑虑纷纷而来,既盼着对面来个车问问路,又担心对面来车过不去,反正是头皮都发麻了。现在想去这事还有些惊魂未定呢。可惜,当时光顾着紧张,没拍照片和视频。借此机会也提醒广大的自驾朋友们,对高德导航要保持一定的警惕性,不能太依赖也不能全听它的。
长途司机遇鬼故事集
1、
你算是问对人了,给你说一个新鲜的故事吧,因为我现在就是开大货车的,从2006年刚下学,我就跟车去过乌鲁木齐,温州,重庆。前两年生意失败,特别是今年困难时期,我又重操旧业,干起了货车司机的工作。而且我这个路线也比较满足你的好奇心。许昌至洛阳。也许你对这个路线比较陌生,那么,“生在苏杭,葬在北邙”,邙山你总听说过吧。
没错,我这个路线就离邙山陵墓群不远,具体从连霍高速洛阳站下,经王城大道至机场路附近。而我的工作时间恰好是在每天晚上的正常下班后,一般晚上八九点钟开车至洛阳,走京广澳至商登,然后转盐洛高速。下高速至西工,或者转连霍高速在机场路下。一般都在凌晨一两点钟到达货仓。
今年的720大水过后,又赶上了疫情,郑州那边的高速上不去,我为了在规定的时间赶到目的地,没有上高速。大概是8月中旬,当天我是早早的出发了。一路的核酸检测证明自不必说,等到过了巩义,已经凌晨一点左右了,一路的长上坡长下坡,急转弯的路程终于使我松了口气,外面是乌漆麻黑的、因为疫情的关系,车辆很少,甚至连个路灯都没有,我看不清外面的世界,但我知道,此刻我还是置身于大山之中,因为长时间的山路开车,绷紧的神经,天气的闷热,使我感觉乏力和疲惫。我找了一块儿僻静的地方停车熄火,下车放完水,车门竟然自动上锁了。而车钥匙手机还在车里放着、万幸的是车窗还有一条缝,于是我找了一根树枝,透过车窗的玻璃缝隙把玻璃完全落下去,然后伸手从里面打开了车门。就在我打开车门的瞬间、我感觉有东西飘进来似的,只感觉一阵阴凉,忙了这一大会儿,我找了一根烟抽了几口,精神略加缓和,感觉不对劲,想着此地不应久留,继续赶路吧,刚准备点火,就看见起雾了,不一会儿就把我包围在浓雾里,我打开车灯,眼前是一阵白烟笼罩,而且不断有雾气弥漫,车窗玻璃更是像是水洗了一样,水珠一道一道的往下滴。既然如此,索性就不走了,我打开双闪,坐在车里想着,与其这样等,不如躺后面睡一觉,养足精神再出发。
周围是真的安静的可怕,没有任何车辆经过,甚至连个树叶都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我想刷一会儿手机,手机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没有信号了。正当我放松身体准备入睡时、忽然一声凄厉的猫叫吓了我一跳,睁着眼听着,听了一会儿没有动静,心想可能是野猫发情期了吧,正当我再准备睡时、被一声比刚才还要凄厉的叫声再次惊到,然后我就看到车窗上有一张煞白的人脸,仿佛贴在玻璃上一样,这一看把我吓的心脏差点儿从嘴里吐出来,我感觉那一刻,世界停止了转动,时间在静止。冷汗贴着头皮往下淌,对峙了一会儿,见那张白兮兮的脸还没有走,我终于按捺不住的用颤抖的声音喊出了一个字“谁”!
一些邪门的东西你没有见过并不一定代表没有,可以不相信,但一定要有敬畏心。而我也属于老司机,一个人赶夜路,还是陌生的山路。我就一直念叨着,初来乍到贵宝地,不懂规矩,冲撞了您,别生我的气,对不住,因为要养家糊口,还请手下留情,别和我纠缠了,也不要跟我一般见识。当时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我这样神神叨叨的说了一阵子,也不知道是凑巧,大雾竟然慢慢退去,像是有人拿口袋把白烟有秩序的收走一般,令我揣揣不安的那张模糊的白脸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吃惊之余,我发现后视镜有车灯在晃动,由暗淡转为耀眼,心想终于有人经过了,像是看到一线生机一样急忙发动引擎,系好安全带,紧跟后面驶来的大货车,慢慢的走出这段小路,等拐到了有路灯的国道,才长舒一口气。
2、
我有一个战友他大爷是一位货运司机,六十年代开着解放牌汽车,每到冬季从山里林区向城市运木头。那年月货运司机可是个肥职业,工资补助标准高,加上捎点山货从中获得一些利益。特别是冬天下大雪覆盖了山林之后,一些大型动物就跑到公路上寻找食物吃,夜晚汽车大灯一照有些动物就在原地不动。司机一脚油门冲撞上去,就有收获。战友家每年都会有点野生动物肉吃,后来就出了大事了。
这年冬天他大爷又驾驶汽车去山里面拉木头,出发时候在车内还与跟车的采购员吹牛,他说每一次进山拉圆木头都会有收获。不是撞上野猪就是撞到傻狍子,这一趟也能有野味吃。到时候咱们俩个分着吃。
东北的冬天满山遍野都是大雪覆盖,汽车在沙石公路上行驶,远处一个白色的东西在公路中间。他大爷高兴地说,看我说着了每次都会有得吧,快到跟前时看到象绵羊一样的毛球。加大油门冲了上去,刹车停下后他大爷自豪地说:“撞到了,快下去搬到车上来,回去有你一条大腿肉吃”。采购员乐的屁颠屁颠跳下驾驶室,抓住毛向外拉并说好象大绵羊。突然大喊一声“是人”!
原来东北地区天气寒冷,山里人都反穿皮大衣,绵羊毛暖和因为困难时期布料非常少,所以就只有一层皮毛,这样比较适用。这个人后来现场分析是鞋带开了,正好借用灯光收拾一下鞋子,觉得汽车会停下。撞死一个人他大爷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血淋淋的死者,采购员步行了十多公里向当地派出所报案。
经法院审理他大爷存在杀人的故意,罪名成立判了有期徒刑。被送到劳改农场里开车去了。
3、
我十年自驾游经验,没碰到什么神秘事件。就是有一次误会,在西安开往宜昌的路上,是晚上九点左右,一路上很少车,高速公路上大多只有我一台车在跑,大概在过秦岭时,有条隧道是下坡路,隧道里又是转弯,结果我老婆忽然看见前面有台货车(货车上是有贴反光标哪种),刚跟我说终于又看见台车了,那一会我刚好低头看了下仪表盘,就哪一秒钟时间,我听到老婆说抬头看就没车了,就回答说:你眼花了啊,那有车啊!我老婆仔细再看,怎么也没看到车,这还是我们一路在80-100公里行进途中哦,结果吓得我老婆脸都白了,后面为了证实有没有车,我在隧道超速,足足加速了可能有一分钟多,才终于再次看到哪个货车,老婆脸色才缓过来,在没看到时,她死命问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最后想一下,就是隧道的转弯跟上下坡导致视线受阻问题。哈哈
4、
晚上接近半夜的时候,在湖北随州那一段路,当时车上有我、我妹夫、还有我妹妹、以及我的小外甥。在车上我们当时在聊:之前家乡发生的一件事情,当时也是半夜,村里一个人半夜骑车,走到一处桥头的时候,发现桥上站着一个船白衣服的人,还戴着顶帽子,看不见脸。当时吓坏人,就连忙赶回家,第二天,那桥下面漂着个女人的尸体,也是穿白衣服。
聊了不到几分钟,当时由于是半夜了,路上车子很少,前面和后面也没有看到汽车的灯光,又开了几分钟,忽然起雾了,能见度很低。当时车上三个大人都觉得很奇怪,我妹妹当时就说:哥,是不是我们刚才聊的那个东西,我们就近下高速吧,实在是看不到路上的线了,于是就下了高速,下下来之后,又没有雾气了。
虽然,我不信什么教派,但是自然界上的有些东西,稀奇古怪的也说不清楚,有的时候宁可信其有也不能信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