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6日,浙江省嘉兴市新丰镇镇北村,一头死猪“飞”往河边的填埋大坑。渔民说,该坑已经埋了大量死猪。
3月16日,新丰镇竹林村河道内,渔民把勾到的死猪挑入船舱内。
3月15日,新丰镇竹林村,死猪回收人员来到养猪户家里,却发现猪尚存一丝气息。
3月15日,新丰镇竹林村,工作人员用推车将死猪运往病死猪无害化处理池进行处理。
3月15日,新丰镇竹林村,病死猪无害化处理池旁等待入池的死猪。
3月15日,新丰镇横港村一处死猪填埋坑,因为没有吊车,载有小半船死猪的铁船,准备前往其它的填埋坑。
这是个让人有点穿越的小镇。下了车,走两百米,就可以下河划条木船,去你想去的村庄。可以行舟的水路,并不比可以走车的水泥路少。
村庄里的农民养猪,河里的渔民捕鱼,各不相犯,这是十年前这个村庄的模样。现在,死猪,让农民和渔民的界限模糊了。
岸上,回收人员开着拖拉机,穿梭在村庄的各个垃圾站收死猪。河里,渔民摇着乌篷船,轻快地在河浜水草边钩死猪。
上世纪90年代,新丰镇的渔民要比农民富裕,镇上最高的楼房也是渔民所盖。而近年来,因为新丰镇的河里只有死猪没有鱼,捕鱼这个古老职业即将消亡,捞猪这一“新兴职业”却是风生水起。
问及渔民,“嘿,你捞猪多少钱一天?”他会露出朴实的笑容,“有时100块,有时150块。你看,是不是太少了点?船的油钱还是自己出。”捕鱼得在凌晨2点出船,赶在早市前卖鱼。捞猪不用起那么早,轻松很多。只是死猪的味道难闻。时间一长,渔民们竟也习惯了。
在岸上收死猪的回收人员,要跟死猪有更亲密的接触。他们拿着1米长的铁钩,看到垃圾站的死猪冲过去勾起就走,行动非常敏捷。他们把垃圾站里的死猪们送进省道旁边的“无害化处理池”。而那个池子的味道,也足以熏遍衣服的每个角落。
大约是在臭味中不方便张口,回收人员老唐和老钟一直很沉默。可问到收入,老钟回答:“30块一车,一天三车。”我说,“那比渔民捞猪赚得少啊。”他笑了,“他们不是经常的,我们每天都有。”
下雨天,渔民们不捞猪。集中大规模的捞猪搞完了,一个村子日常捞猪只要一条铁船,不需要那么多人。
3月16日,渔民陈巧根结束了一场集中捞猪活动,回来后他还有点小兴奋,“你们看到了吗,前两天电视台的还在直升机上拍我们呢。”
3月15日,我们在捞猪船上,没有看到航拍,只看到主干道上还有其他大小船只组合的捞猪队。
在这江南水乡,河水很丰满。河面的宽度正好装下两岸房屋的倒影。如果不是船上的猪尸和随着河风股股刮来的腐臭,我们对于这次乘船也很兴奋。
图/记者刘有志文/记者谭君
3月初上海黄浦江浮现死猪后,死猪来源地浙江嘉兴成为舆论关注的焦点。
在动物疫情与水质问题之外,死猪事件在当地已经呈现出另外一种怪现象——很多渔民不再捞鱼了,他们慢慢转行,以捕鱼的技能来捞死猪。
当最反对养猪的渔民,也渐渐接受了捞猪的事实时,污染河流的恶魔,就失去了它的最佳敌手。养猪户从自身利益的考虑,以及政府监管的无奈和投入的不足,“成就”了一河死猪。
本报记者谭君发自浙江嘉兴
3月15日下午,浙江嘉兴市政府召开新闻发布会,称全市未发现动物疫情,同时也公布了近一周内收集的死猪数目:3601头,相关地区的水质正常。
“3601头”,这一数字可能只是死猪数的冰山一角。
3月15日下午2点到4点半,嘉兴市南湖区新丰镇横港村和镇北村两个死猪埋葬点,两条10多米长的捞猪船,各拖来半船左右的死猪。在竹林村,每天也有七八条大船在捞猪,同时这个村的岸上7个垃圾站半天收集的死猪能达70多头。
新丰镇有10个行政村,村村都养猪,而该镇的养猪户数还不到嘉兴全市总户数的1/10。村民估测新丰全镇最近所捞死猪有上万头。
在村民眼里,嘉兴新丰镇“一年四季都有人在捞猪”,“每年这个时候要集中大批量捞猪”,当地已经从传统的“鱼米之乡”变成了一个“猪的水乡”。因为猪粪和死猪等污染,渔民已多年捞不到鱼,很多渔民只好转行“捞猪”。
下页内容:
捞猪渔民称近几天埋掉的死猪可能有几万头渔民多次上访求解水污染问题未果随后改行捞猪
更多信息点击:查看专题